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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小鸡盖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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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小鸡盖被

白露后,早晚气候分明。

清早醒来,宋荔盖着棉三四斤的棉花薄被,一点不觉得热,温度适宜,一觉醒来精神饱满。

起床推开窗子,屋外飘着蒙蒙细雨。

冷风往屋子里灌进来,冷得宋荔脑子一懵,身体本能得抱着双臂,打了个寒颤。

天气骤冷,今日糖水铺子和“一间茶饮铺子”卖不了冰粉。

不能卖冰粉,直接关系到小翠一月的工钱和月奖,也不知道这场雨要下多久,要是绵绵阴雨数天,这个月的月奖要泡汤了。

担心铺子的营收,小翠罕见地只吃下半碗肉丝面,还剩了小半碗的剩面,倒进狗盆里。

果然直到中午,糖水铺子一改往日的顾客盈门,今日只有三三两两的食客,连带着铺子里的糖水销量也开始下滑。

隔壁曾姐的凉皮没受太大影响,凉面也改成添了肉丝肉汤的鲜肉面,午后的煎饼果子,更是食客大排长龙,见曾芳兰手忙脚乱,小翠反正店里无事,甚至去凉皮铺子搭把手帮忙。

突如其来的一场冷空气,将小翠打了个措手不及,也叫丹朱街的“一间茶饮”和其它凉水铺子生意冷淡了些许。

“一间茶饮”铺子今日没做黄桃冰粉,各系列的乳饮茶也不做冰饮了,不必放凉,煮成热乎乎的奶茶,进店的食客每人人手一杯,热热的,甜甜的,胃里流淌着暖流,温暖了四肢,除了烫嘴,没别的毛病。

热奶茶很受欢迎,卖完一桶,又熬煮了半桶……

东市的“一点小食”铺子没卖冰粉和老冰棍,仍旧人来人往,天气突然凉快下来,铺子里两只麻辣烫铁锅子,围满了食客,一碗飘着油花的鲜香骨汤下肚,浑身冒汗,别提多么舒服了。

等下午回家后,小翠第一时间找到宋荔,说道起今日糖水铺子生意不佳,剩的没卖出的几碗糖水,被带了回来,不能浪费了,可以当做饭后宵夜。

小翠寻宋荔拿个主意,哪知对方浑不在意:“没事,再等等,过两天天气会暖和的,秋老虎可不能小觑,要一直到寒露后,天气才会彻底转凉,到时让你和小月跟着木管事学麻辣烫的手艺,冬天卖点糖水和麻辣烫。”

小翠以前在东市铺子上工过,知道冬季寒风冷意刺骨时,街道上的贩子和贩夫走卒们都爱到铺子里吃麻辣烫,四口锅子,还供应不上这一帮食客们。

若是她铺子里卖麻辣烫,生意肯定好,毕竟北市也有许多大冬天外出的走商和贩子,为了生计奔波,在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谁不爱这一碗便宜实惠又量大的骨汤麻辣烫?

得了准信,小翠一颗心吞回了肚子,又替曾芳兰问凉皮的事:“过些日子,天凉了,怕是卖不了凉皮,今早曾姐看凉面不好卖,跟周副掌柜说过了,拿钱买了猪瘦肉,做成肉丝面,销路还不错。”

宋荔轻轻颔首:“曾姐脑子灵活,等入冬后,不卖凉皮,可以卖蒸卤面啊,或是曾姐做的肉丝面。”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根据四季调整铺子里的餐食,迎合食客的口味。

“宋掌柜,宋掌柜,你猜的真对,今天天冷,时常上的棉花每斤上涨了好几文钱呢。”阿虫风风火火朝她们跑来,迫不及待分享自己偶然发现的消息。

“棉花涨价啦!”小翠嘿嘿笑,跟捡了大便宜似的:“还好咱们买的早,已经打成了棉花被,我床上垫了个三斤重的被褥,别说,这棉花做的被子还,真挺柔软舒服的。”

现在早晚凉爽,阿虫睡的床榻,底下垫着厚厚一层稻草,上面盖了棉花被,把钱都花在刀刃上,几斤重的棉花盖着有些热,不盖又冷,只能先对付着。

等多做几个月活计,攒了钱买棉花,再打一床薄些的盖被。

天冷时,都爱吃些暖胃暖身的食物。

今天买来了嫩鸡,让盼盼拿去清洗,剁成鸡块。

宋荔支使小翠用面粉、曲粉和清水,揉个发酵面团。

她转身从柜子里取出密封好的干豇豆条,用剪刀剪碎,热水浸泡。

热锅冷油,倒入沥干水分的鸡块,大火翻炒,微微干煸出鸡皮里的鸡油,将鸡皮煎至金黄,给葱姜蒜爆出香气,加一勺红酱,一勺自制的鸡块辣子油,少许食盐和酱油,给鸡块翻炒上色后,以清水没过鸡块,加入干豇豆,倒入瓦煲里,放置到火炉子上,大火煮开,转小火继续焖煮。

另一只铁锅里焖着米饭,等米饭快焖熟时,鸡块和干豇豆条也炖得差不多。

往锅里放些芹菜段、豆腐块、豆腐皮和菌子,继续焖煮片刻,揭开盖子。

发酵好的面团,擀成一个圆形薄饼,平铺在酱红色的鸡块上,盖上瓦煲盖,继续小火焖半盏茶的功夫,揭开瓦煲盖,可以开吃。

天冷,外头刮风下雨的,她们几人就在厨房围着火炉子吃。

宋荔用筷子掀开盖着的圆形面饼,浸润了酱汁后,染成了胭脂红的油汤肉汁。

嗅到半空里飘荡的酱香肉香,盼盼凑来:“哇,这是什么菜,只听说过往汤里加面条,第一次见往汤里放面饼?”

宋荔回:“小鸡盖被。”

“好奇怪的名字。”见大家动了筷子,盼盼夹来一块鸡肉到碗里,轻轻一嗦,软烂脱骨,鸡皮被热油煎出大部分脂肪,又经高温炖得软乎,几乎入口即化。

鸡皮吸收了酱汁,呈现诱人的蜜色,因为鸡皮和油脂锁住了水分,里头包裹的鸡肉嫩而不柴,煮得相当入味。

“好香,好烫嘴!”盼盼嗦掉鸡骨上的酱汁,见宋掌柜扯下块面饼吃得很香,于是也有模学样跟着扯来块。

经过发酵,面饼蓬松,扯下的一角,吸收了肉酱汁,在口腔里爆汁,香得很。

煮出孔洞的豆腐块也好吃,里头吸收了许多酱汤汁,一个不小心溅出滚烫的汤汁,能烫得人嗷嗷叫。

室内飘荡着一股子浓郁酱香,烟火气十足。

室外,小雨淅淅沥沥,不间歇。

又一日过去,这天宋荔盘算着离还钱只剩下最后一天。

今天不还钱,明天她便拿着欠条到府衙报官。

正这样想着,听谭百合跑来通风报信:“刚才我瞧见叶掌柜和一个中年女人在咱们铺子门口来回晃悠了好半晌。”

铺子外。

叶文才对自家夫人再三叮嘱:“一会儿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周青冬狐疑不决:“这真的能行吗?谁不知道咱们县里的朱县令好带窑姐回家,活活气死了原配,万一被宋掌柜知晓了,还能饶了我们?”

“那是原配不争气,笼络不住朱县令。你想,宋荔精明狡猾,连我都着了她的道,她一个女商户,能嫁给县令爷,做个体面的官眷,哪有不乐意的?你只管同她说。这件事若成了,有县令爷关照,对咱们家有好处,咱们儿子的前途也有好处,沾亲带故的,县令爷还能不帮衬点咱们?”叶文才难得耐心十足,循循善诱地同夫人讲道理。

周青冬听着是这个理儿。

为了自家铺子的买卖,为了儿子的前途,夫妻俩等到对方铺子打烊,毅然走进这个虎狼窝。

宋荔正抱着杯热乎乎的奶茶暖手,握着炭笔记账算账,瞧见叶文才和周青冬一起走来。

在周青冬肉痛的目光下,叶文才送来三百两银票,问宋荔讨回欠条。

宋荔仔细辨认了银票,确认无误后,这才将欠条递还给对方。

拿到手,叶文才第一时间将象征屈辱的欠条撕了个粉碎,然后侧头朝夫人看去。

接受到对方的眼神示意,周青冬清了清嗓子:“宋荔,我好歹也是你的姨妈,听说你年纪不小了,还未说亲,万春妹妹真是粗心大意,太不看重你的终生大事了,我这里有一门好亲事……”

不等周青冬说完,宋荔开口喊了声:“盼盼。”

然后有个人高马大的女子冲出来,腰间佩着把大刀,瞧着凶神恶煞。

畏惧对方身上的煞气,这女子虽不如周万春身边的女护院块头大,瞧着会些手脚功夫,真动起手来,怕是两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周青冬和叶文才莫名感觉前不久脱臼的胳膊又开始疼痛了,两人吓得灰溜溜往外跑。

边跑,周青冬不死心地道:“对方是县令爷,正儿八经有品级的官爷,比你以前的老相好强多了,配你一个女商户,绰绰有余。”

宋荔一脸茫然。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个老相好?

抱着奶茶盅来到铺子门口,宋荔懒散地靠在门框:“第一个招惹我的郭氏,全家下了黄泉,招惹我干娘的无赖孙三,现在还被罚作苦役,在城外修筑河堤。前不久偷盗我家秘制香料的东兴楼少东家,此刻也跟孙三一起在城外修河堤。你们最好招子放亮点,以后少来惹我。”

听到郭氏孙三,还有东兴楼少东家,叶文才和周青冬的面色如纸张惨白。

最初意外发现周万春后,叶文才没第一时间来认亲,一面静等着夫人从扬州赶来凤仙郡,一面四处打听她们母女在凤仙郡这些年的经历。

最近的东兴楼少东家,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叶文才自然也听说了,那少东家被罚作苦役后,与原配和离,把小妾扶正,将东兴楼的管家权交给现在的夫人和她兄长打理,没几日,便落败了。

现在东兴楼已经关门大吉,见酒楼维持不下去,夫人和兄长干脆一起拿着铺子的地契卖掉,跑了。

留少东家跟个苦瓜似的修筑河堤,家产败光,夫人也跑了……

攀关系重要,前提是得活着,叶文才想明白了这点,带着夫人灰溜溜离开。

宋荔将手中的一盅热奶茶饮完,事情终于告下一段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没有人敢再打她们的主意了。

听说今日卢月琴出门跟人谈生意去了,干娘也一起,不知道谈得怎么样了?

前两日,她交代卢月琴,听对方说起过这位成衣铺子的掌柜,是个鳏夫,抚养女儿长大,模样周正,又小有积蓄,能养活自己。

送女儿出嫁后,一人独居多年,年前晕倒在家,幸好被邻里发现及时送去医馆救治,这才起了找人搭伙过日子的念头。

卢月琴提前跟双方沟通过,才有了这次名义上的谈买卖。

打烊后,缠绵几日的阴雨停了。

天空放晴,擡头时,能看到火烧云。

回到家,宋荔将厨房交给小翠,拉着干娘到屋里说话:“今天那位陈掌柜怎么样,您千万别着急,咱们多看看,多了解,万一后面遇到更合眼缘的呢?”

周万春点头:“这位陈掌柜长得挺周正,哪哪都好,就是聊不来。”

宋荔附和说:“咱们不图人家对我们好,只看对方模样是否俊朗,是否有积蓄,毕竟这些东西实实在在的,伪装不了。聊不来就聊不来吧,下一个更好。”

周万春认可道:“是个找个俊朗些的,不然整天呆在一个屋檐下,擡头不见低头见,长得太寒碜了,看着都膈应。”

宋荔笑嘻嘻:“我就知道干娘吃的盐比我吃的米多,反正您自己拿主意就好。”

这边小院里温馨谈心,另一边绣坊里,又出了骚乱,乱糟糟的一片。

事情的起因,是小月翻箱倒柜,发现是自己攒下舍不得的枣子,用净布包裹了藏在枕头下,这会却不见了。

她翻箱倒柜,旁边床上的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了小月的话,突然说起刚才进门时,好像看到常吉祥偷偷将一块绣着小红花的布包藏在怀里。

小月怒气冲冲找到常吉祥,见到一地的枣核儿,问对方索赔不成,两人发生了口角,扭打起来。

等林小春赶来,将两人分开,才阻止了这场闹剧。

让两人各自说道事情的经过,蓬头垢面的常吉祥刻意抢在小月前头,哭哭啼啼地装可怜,露出自己胳膊脸上被掐出的青痕。

林小春不吃这套,她在高门大院里早就领教过被人嫉妒陷害的滋味,有看向小月。

小月也好不到哪里去,发髻凌乱,安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她记得初入绣坊时,听宋掌柜提起过这里的规矩,若是惹是生非,记过一次,记三次后,发卖给牙婆。

小月垂眸,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晦暗,随后语气平静地讲述起自己枣子被人偷走的事情经过……

林小春盯着地上的枣核,还有被小月从常吉祥身上搜到一块绣着小红花的粗布,结果明了。

很难想象,平时在自己跟前表现的乖巧柔弱的常吉祥,私底下能做出偷盗之事,要不是林小春以前也遭遇过小月一样的处境,不知情的,还以为哭得梨花带雨的常吉祥才是受害者。

林小春沉吟道:“明日这事我会秉明卢管事,是否记过,由管事裁定。咱们绣坊规定记过三次发卖,我劝你们老实些,本本分分做绣活挣钱赎身,要真被发卖了,谁知道会被卖去什么地方?不如在这里踏踏实实做几年绣娘,赎了身,以后便是良籍。”

勾栏瓦肆,污言秽语,林小春也见闻过。

在她不肯就犯时,裴二爷曾把她带去那种肮脏地方,被老鸨子调.教……

当初宋掌柜犹豫是否要保她时,问过,若裴大人愿意娶她为正妻,她是否愿意?

不会。

林小春的答案是,永远不会。

面对林绣娘的提点,其他绣娘们噤若寒蝉,只有常吉祥仰着鼻孔:“你们放心吧,宋掌柜只是吓唬咱们罢了,怎么可能真把人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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