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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病(追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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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病(追妻)

离红鱼与严钰成亲的日子越发的近了。

盂兰盆会过后,天气愈发热起来,在日头下走一遭,便能晒掉层皮,渐渐的,也就没什么人出门,尤其晌午时分,四周静得出奇,只有树梢上趴着的夏蝉时不时叫唤两声,告诉世人这世上还有生命存在。

萧既笙散着头发坐在窗柩上,一条长腿垂落在屋外,底下便是万丈深渊,日头出来,雾气散去,长满植被的悬崖峭壁一览无余。

他目光垂头瞧着悬崖,一管裂得不成样子的短萧被他静静握在手心,不知在瞧什么。

宋淳一端了切好的瓜进来,瞧见他这幅模样,心中不由一咯噔。

自从来到江南,萧既笙虽说夜里仍睡不好觉,但相比从前时不时拿刀子割伤自己的情形已然好上千百倍,至少他不会再无缘无故弄伤自己,甚至会主动同他开口玩笑。

他已经像是个正常人。

然而自从前些时候回到成安县,偶遇严大人同他未婚娘子开始,萧既笙便又开始沉默寡言起来,时不时的就坐着发呆。

方才他出去时,萧既笙还好好坐在榻上,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到了窗柩上,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仿佛下一刻山间的风吹得大一些,就能将他整个人吹进崖底。

而这还不足以让宋淳一变脸色,真正让他心头一震的,是萧既笙手中那根久不出现的短萧。

这萧因从前的事裂得不成样子,是宫中巧匠用了无数日夜才勉强修复,可即便巧匠们用了无数法子,也只能将它模样表面复原,实际上已经不能用了,别说吹奏,便是动作大些,都有可能重新将它弄碎。

因此萧既笙特意拿了匣子装起来,搁在自己床头枕边,寻常不拿出来,今日不知怎得,竟叫它重见天日。

“陛下,东西收拾好了,不日就可启程,陛下要不用些瓜,睡下养好精神,毕竟归途劳累,免得有损龙体。”

江南的事大体已经办妥,只需他们回京等消息即可,因此,从昨日起,他便令手下的人开始收拾行李,等着重新坐船回京。

萧既笙半晌没吭声,手指摸着掌心的那根短萧,许久之后才轻声开口,“淳一,你听,外头什么声音?”

宋淳一侧耳听了许久,终究摇头道,“陛下,许是观里道长在敲钟,奴婢叫人让他们停下。”

他们回成安县后,便一直住在县里云拓山上的陀云观中,观主是位喜欢云游四方的道人,曾到过上京,见多识广,一见宋淳一露出的手牌便什么都没说,直接叫他们以香客的名义住了进来。

其实,住在道观里并非什么好选择,这里地处偏远,光下山就要两个时辰,办事极不方便,但萧既笙却偏要住在这儿。

即便他不说,宋淳一也知道,那是因为很多年前,他和关娘子在一家破落的道观里相依为命过。

即使已然过去那么多年,他依然难以忘怀。

“不是。”萧既笙摇头,神色有些恍惚,“是蝉鸣声。”

宋淳一不知该如何作答,半晌又听萧既笙轻叹口气,似乎觉得甚是苦恼,“这儿的蝉太吵了,鱼姑娘听不得这么响的蝉鸣。”

她夜里总是睡不好,夏日里蝉太吵,她要生气。

宋淳一知道,萧既笙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分不清幻境与现实。

太医不是说陛下的病情已然好转许多么?怎么如今又开始了?难不成当真是因为那严大人未婚娘子的缘故?

哑巴,爱吃甜食,光这两样便同已过世的关娘子一模一样,也难怪会重新勾起陛下的病根。

看来,要想病情好转,他们需得尽快离开成安县才是。

他如同往常般装作不知,顺着萧既笙的话说下去,“奴婢这就让人拿捕蝉杆把蝉粘走。”

宋淳一刚要转身,便见萧既笙披散着头发跳下窗来,将短萧小心妥善搁在匣子里后,大步流星往外走。

“不必,我自己去。”

宋淳一根本来不及阻止,便见萧既笙已经出了房门,身影消失无踪。

正要跟上去,手下恰巧上楼来。

“何事?”

“公公,严大人带着未婚妻正朝陀云观来。”

-

通向陀云观的通天阶梯上,红鱼正被严钰拉着往上去。

两人爬了快一个多时辰,身子已经有些发虚,打算暂且找个阴凉处歇息片刻。

“姐姐。”严钰有些口干舌燥,拿衣袖擦掉额上细密的汗珠,“你确定关大哥住在这里?”

红鱼亦是被晒得不轻,将外裳顶在头顶,将自己整个脑袋遮住,点头,从一旁的树干上扯下一片藤蔓的叶子给严钰瞧。

严钰眼睛霎时一亮,“是琴匣上那日粘的......”

红鱼笑着点头。

这叫蒌叶藤,云阳多山林,又气候潮湿,便容易有瘴气,而这种藤便长在有瘴气的地方,结出的果实同槟榔一同服用,便可消解瘴气。

这种东西在云阳很多,在这里却十分难见,她也是某次来云拓山上采药偶然瞧见的。

那位关大哥所送的古琴琴匣上,便粘着这种东西,问过琴行的人和酒楼小二,他们当日都不曾出店门,那能粘上这东西就只有关大哥本人了。

严钰夸她,“姐姐博闻广记,竟知道这样多。”

蒌叶藤少见,便是他读这样多的书,也不曾认得。

红鱼的脚步微微一顿。

辨识各种草药的本事,是青溪当初教给她的。

严钰回头,“姐姐,怎么了?”

红鱼摇头,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对他微微一笑,比划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曾经一个要好的朋友。”

朋友。

严钰没在意,怕红鱼热坏了,赶紧拉她到阴凉处,将外衫褪下铺在石头上让红鱼坐了,然后拿竹筒到溪边接了水给红鱼。

红鱼喝了一口,递还给严钰,严钰却不肯接,“姐姐再喝些吧。”

红鱼一瞧,他耳根又红了,便更生了逗弄他的心思,特意将自己方才嘴唇碰过的那块对准他,手拿竹筒递到他唇边。

严钰有些结巴,“我,我,我不渴......”

明明不会撒谎还硬要撑面子的反应彻底逗笑红鱼,她凑过去坐在他身侧,手往前一伸,他的唇瓣即刻印在竹筒边,同她方才的唇印吻合。

‘腾’的一下,严钰整个人红成一只熟虾,连手都不止该往哪里放。

严钰还想说,‘与礼不合’这样的话,毕竟他们还未成婚,牵手已经是愈矩,更何况,更何况......

他想推开红鱼,一擡眼,但见她玉面粉腮,目光如水,亮晶晶的,眼睛里头满怀笑意,叫他无端想起两人重逢时,她虽笑,却眼底暗藏幽静的模样来,忽然,那只要推她的手便动不了了。

他不知怎的,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姐姐,你高兴么?”

红鱼被他这话问得一愣。

她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仔细想想,自与严钰重逢,她好似越来越少想到从前的事,即便想到,也不会同从前那般有那么大的反应,就像一颗小石子丢进湖泊之中,或许会有一点涟漪,但那点涟漪太小,时间太短,还没瞧清,便已然消失不见。

师父在世时常说,世事如流水,红鱼年少时不懂,如今才算真正懂了这句话的含义。

她如今太忙,忙着养身子,忙着规划未来,忙着逗弄严钰,已经没有时间去悲伤和难过。

严钰带给了她新的生命。

红鱼用另一只手撚去严钰耳边的杂草,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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