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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病(追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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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

严钰能感受到红鱼内心的快乐和轻松,见状,不知怎么的也跟着笑起来,内心的那些别扭和害羞霎时间烟消云散,就着红鱼的手将竹筒里的水一饮而尽。

“姐姐,我再去打一筒水来你喝。”

红鱼点头。

望着严钰远去的背影,红鱼随手拽了几根路边的狗尾巴草编辫子玩儿,至于四周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她竟一点没觉得吵闹。

萧既笙远远在山上望着,直到严钰返还回去,才终于收回视线。

两人离得远,红鱼又背对着他,头上顶着衣裳,因此萧既笙别说她的面容,便是身形也未瞧分明,只是对两人前来打搅自己同鱼姑娘的举动有些许不满,丢了撚蝉的竹竿,打算飞身上树,丢一枚飞刀吓他们回去。

然而瞧见两人背影凑在一处,亲密说着话的情景,萧既笙不知怎么的,忽然改了主意。

鱼姑娘心善,不喜欢他捉弄旁人,叫她知道了,怕是要恼。

萧既笙悻悻收了手,瞥了远处两人一眼,转身离去。

-

好容易到了陀云观跟前,红鱼和严钰却发现观门紧闭,扣门半晌,也只有一个小道士出来,操着一口软糯的嗓音,一本正经道:

“无量天尊,观里今日洒扫,不受香火,善人请回吧。”

红鱼擡头瞧了山上那间最高处的楼阁一眼,恍惚瞧见几个并非道士打扮的人在楼上行走,心知那必是那位严大哥的随从了,当即收回视线。

既然人家仍旧不想见他们,那他们也不便舔着脸叨扰,该有的礼数尽到,也算全了他对严钰的救命恩情,至于他之后要不要参加他们的婚礼,那是他的事,他们也不会强人所难。

红鱼拉了拉严钰的衣袖,严钰还当真以为道观在洒扫,正在为他们打扰道长们致歉,察觉到红鱼的动作,霎时反应过来,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掏出一只匣子递给那小道士。

“烦劳道长将此物交给贵观一位叫关青的香客,里头除却三十两银子,还有我未婚妻亲手绣的一个福袋和我们二人的新婚请柬,请他过几日务必赏光。”

从前那张由他自己写好的请柬不知被他丢到哪里,因此又写了一份,这回,是他同红鱼一同书写。

那小道士刚要按吩咐说这里没有这位香客,红鱼已经接过严钰手中的匣子塞到他怀里。

离去时,又返身回去从袖中掏出两块梨膏糖给他,摸摸他的脑袋。

红鱼瞧了严钰一眼,严钰不敢摸道士的脑袋,作揖道:“小道长,这是喜糖,请收下。”

随即两人笑着拉手而去。

那小道士被他们这一出弄得满脸涨红,打量了周遭一眼,见四周除他之外并无一人,赶紧将其中一颗糖塞进嘴里。

嗯。

好甜。

-

宋淳一捧着那匣子,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将它交给萧既笙。

他直觉萧既笙的这回发病,同严钰的那个未婚妻摆脱不了关系,但却又无法证实,毕竟关娘子已经死了,那女子怎么也不可能是她,但她们身上的相似点又这样多,一提及她,萧既笙定然会想到同是哑巴的关娘子,怎能不发病?

思虑半晌,还是决定不能冒险,于是行至崖边,随手将那匣子丢下去。

过了许久,崖底才传来一声回响。

这崖底是个深不见底的水潭。

“你往底下丢了什么?”

不知何时,萧既笙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

宋淳一叹口气,转身将实情告知,正当他打算苦口婆心劝导一番时,却见萧既笙神色清明,听罢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擡脚从他身侧走过,随即进屋。

宋淳一心中一喜。

陛下醒过来了。

他深深松一口气,叫四周人退下,跟着萧既笙进屋。

“陛下,您感觉如何?”他观察着萧既笙的神色,见他除了有些疲惫,其余并无不妥之处,稍稍放心。

萧既笙站在原先坐着的窗柩前,不知在想什么,半晌,终于将窗户关上。

“淳一,我这是这个月第几回发病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沉。

“回陛下。”宋淳一敛目,“第一回。”

“嗯。”萧既笙走至榻前坐着,手抚摸搁短萧的匣子,眸色幽深。

方才,他发觉自己拿着竹竿站在树下,而手心里还攥着一只半死不活叫唤的蝉时,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知道,他又不正常了。

他能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却无法阻止,只能任由身体里某种力量掌控自己的身体。

每回意识回来,他整个人便被一种巨大的悲伤和无望所包围,它化作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着他不断往下坠,越坠越深,越坠越快,不知什么时候就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讨厌这种感觉,却又痴迷它,期望这样的时候多些,好似这样,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鱼姑娘,鱼姑娘。

萧既笙抚摸匣子的指尖微微发白。

救救他吧。

“陛下——!”一声响亮的呼喊将萧既笙唤醒,一低头,原本盘中切瓜的刀正牢牢握在他掌心。

宋淳一夺过那刀,神色警惕地看他。

萧既笙愣了半晌,忽然轻笑了下,说,“淳一,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

说到这里,却又说不下去。

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不是要走么,抓紧时间回去吧,回去叫小巫医来,继续喝他的药。”

拿药吊着他,随他们怎么办吧。

鱼姑娘不会来救他。

她,早把他抛弃了。

没人能救他。

没有人。

萧既笙躺在榻上,将脑袋枕在匣子上,轻声问:“何时走。”

宋淳一:“后日,七月二十八,主子。”

七月二十八,萧既笙垂下眼帘。

他好像记得,严钰和他未婚妻的婚期,也是在那一日。

想起方才远远瞧见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萧既笙手摸上枕下冰凉的匣子。

世间又一对有情人要结成鸳鸯,而他,永远不会再有这样的福气。

萧既笙闭上眼,翻了个身,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不清悲喜。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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