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提斯之类不会坠落(17)(1/2)
忒提斯之类不会坠落(17)
“……海洋女神忒提斯,她是《荷马史诗》中特洛伊之战的英雄阿喀琉斯的母亲,传说忒提斯在阿喀琉斯出生时就寄予厚望,忒提斯为了使他成为完全的神,提着他的脚踝将他浸泡在冥河之中淬炼,令他全身上下刀枪不入,唯有脚踝这个弱点。
“阿克琉斯最终死在了这个不起眼的致命弱点之下,忒提斯为了祈求宙斯让阿喀琉斯重获荣耀,左手抱住神王的膝盖,右手抚摸他的下巴,流下了一滴眼泪。
“最终阿喀琉斯的威名得以延续,这便是‘忒提斯之泪’神话般的故事。”
茶会厅中,因为第一名的柯南提出了可以交易自己的名额而引发了一场提前的“竞拍”,密码盒纷纷被打开,人们在惊叹于盒子的密码与盒中的宝石时,主办者A却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热闹。
方才对忒提斯之泪的介绍源自A的自言自语,能够听到的只有在他身边护卫的纪德和织田作之助。
这是今天织田作之助第一次见到A表现出作为人类的自言自语,他有些讶异地看向A,却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那眼神却像是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人。
他没有了A自带的虚伪和狡诈,而是用幽深如渊的眼神静静注视着外界,露出了非人的审视,像是在观看一幕戏剧。
织田作之助忽然想起,A的异能力是操控被宝石控制的人,除了心甘情愿成为他的附庸外,还随时都有被他剥夺生命的可能。
而他通过所谓的“游戏活动”送到宾客手中的宝石,难道就是……
织田作之助心里微惊,想让自己的目光尽可能自然地移开,就听见A轻声道:“织田先生,有个狡猾的家伙警告我不能引你入局,所以,接下来,就请你暂且睡一会儿吧。”
危险的灵感没有触及织田作之助的神经,他本能地要逃离,却还是被身后一阵奇异的浓雾夺走了意识,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就在人们围绕着柯南展开激烈竞价时,一股雾气悄然包围了整个茶厅,无色无味宛如水汽,没人察觉到四周已充斥着浓雾,唯独几个独特的身影恍惚意识到自己的雾气包裹时,已经太晚了。
无人知晓,茶厅的隔壁,海洋女神号的密室中一个独立开辟的空间,一道银白的身影于宝石环绕的殿堂擡起脚步,跳起了一支独特的单人交谊舞,虚空的怀抱是无形的舞伴,墙壁周围镶嵌的斑斓宝石不似凡物,而像是一颗颗活着的晶体。
“涩泽先生,世间最绚烂的宝石都集中于此了,”殿堂的中央,一座象牙白的茶几旁,同样裹成一身素色的男人抛了抛手里纯红的苹果,向陶醉中独舞的男人轻笑,“尽情挑选吧。”
一场针对异能力者的无声无息的围猎,悄然拉开了帷幕。
——
三分钟后,回到茶会大厅的安室透迅速用目光扫视现场,似乎没有异常,羽田行健的身影还在被柯南吸引而成的人群中,他还没来及松一口气,一只手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未被人无声无息近身的安室透猛地一惊,后背寒毛乍起,他立即回头,只见那位戴着眼镜和善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的羽田秀吉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揣在和服袖子里的双手松散自然,根本让人看不出奇怪的地方。
而他也只是问安室透:“这位先生,请问你有看到我身边那个一脸凶相的保镖吗?”
安室透不明白他言语中的试探,谨慎地摇头:“抱歉,刚才去了洗手间,现在才回来,你说的那位先生我没有印象,我想在这里服务的侍者应该比我更了解。”
羽田秀吉叹气轻笑了下,环视四周后向他透来一个隐晦的眼神:“好吧,看来这位先生你是真的没有发现啊。”
“什么?”安室透嗅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这个感觉和曾经某个与他争锋相对的人很像。
“你才从外面回来,自然没察觉到,这个茶会厅在两分钟前,凭空消失了十六个人,”羽田秀吉看向那个最前方的活动台,“包括那位主办人,A。”
安室透像是被触及了敏锐的神经,他扫视了一遍四周,虽然宴会的氛围没有丝毫变化,但人数确实少了些许,并且,从刚才开始他就没有看过那个“羽田行健”的正脸。
不太好的预感促使他急忙挤入了人群中,只见那个被他视为羽田行健的人竟然是全然陌生的脸,唯独服饰和背影极度相似,而处于话题中心的柯南却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偷梁换柱了。
见此情况安室透不再伪装,凑到了和人侃侃而谈的柯南身边,拍了怕他的肩膀:“柯南?”
恍如初醒的柯南眨了眨眼,他看见了近在眼前的安室透,惊讶之余却觉得自己的眼镜有些模糊:“安室先生……等等,我刚才是不是不太对劲?”
安室透借着谈话的由头将柯南带离了人群中心,在确定他的状态已经恢复后,神色严肃地问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像才从梦里醒来……不太对,”柯南揉了揉眼睛,赶紧看向人群,哪里还有羽田行健的身影,他马上反应了过来,丢开了手中装着宝石的密码盒,意识完全清醒了过来,“糟糕!这些宝石在影响人的意识,那家伙跑了!”
——
宴会大厅中,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副体的心头。
兰堂和魏尔伦提示的关键竟然是在那枚象征着港口Mafia未来合作意向权的宝石上……现在忒提斯之泪已经不再只是单纯的拍卖品了,他不禁回忆着那枚蓝宝石的图片,莫名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在他深思中时,一阵奇异的第六感油然而生,他只觉得眼前微微一花,像是有一只手隔着玻璃擦过了眼前,心跳不由得随之狠狠地鼓动了几下,让他差点站不稳,扶着餐桌攥紧了心口深呼吸,有什么东西被悄然改变了。
……“书”被人动用了!
站在身边的与谢野晶子发现了他的状态,想问他怎么了,却被副体推向了舷窗的方向,用挤出唇缝的声音道:“去看船舱外……我们现在在哪里?”
与谢野晶子一愣,但在副体不容置疑的眼神中不由得点头,悄无声息地靠进舷窗,灯光辉煌隐藏下,窗外被忽略的昏暗终于清晰地呈现在地眼前——是一片茫茫浓雾。
她不禁皱眉,完全没听说过今晚港口会起大雾,如此浓重的白雾完全看不家外界的任何影子,证明着雾气的不同寻常。
副体紧闭双眼,他感受着腕表处传来的震动,旗会五人中有四条信息不约而同地给他发来信号——A以及他的贴身保镖全部失踪。
唯独在茶会厅帮他盯着羽田行健的阿呆鸟却只剩下一声短促的“嘀”,便再也没有了音信。
蛇出动了……却偏偏挑选他不在现场的地点,副体本以为港口Mafia的这次宴会是“死屋之鼠”针对他这剩下半部“书”的陷阱。
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表明……对方在刻意避开自己。
现在阿呆鸟这个饵被“叼”走了,若有若无的蛛丝在他的灵感中蔓延,还差一点,再多一些他就可以抓住那家伙了,哪怕是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
而就在这时——
“啊——!死人了!”
柯南剧场熟悉的尖叫声传来,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场景中格外违和。
福泽谕吉却是率先赶了过去,因为事发地似乎是江户川乱步前往的洗手间。
就见维持秩序的保镖从洗手间带出来一个满手是血的青年,虽然浑身狼藉,但眼中的并无惊讶,取而代之的是沉思。
是江户川乱步,他盯着自己手上的血,眯着眼睛不是很开心。
“乱步先生!”谷崎润一郎打算冲过来,被一边的保镖拦住了。
“请注意!这位嫌疑人我们要带走单独隔离!”保镖不容置疑地沉声喝道。
福泽谕吉已经来到了江户川乱步的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确认没有受伤,递给他一张手帕向洗手间走去:“我是侦探社社长,在警方来前我有资格查看现场,你们可以派人盯着。”
谷崎润一郎不好在众人面前使用异能力,他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进了空间中,化为江户川乱步身边不起眼的飘雪,随时充当保卫。
福泽谕吉走进洗手间,一路的血迹和江户川乱步的血脚印,最里面的那间正微微敞开,一双男人的脚摊在血泊中,正当他要上前查看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兔子般闪了进来,是个还没他腿高的小男孩。
“小朋友,这里发生的案件,快出去。”福泽谕吉赶紧捂住了男孩的眼睛。
男孩却身手灵敏地躲开了,闪到了死者的面前,惊讶到声音都走了样:“羽田行健……怎么会?!”
——
“……死者羽田行健,54岁,制药会社白鸠社社长,死因是被人一刀割喉切断气管窒息而亡,死亡时间在晚上九点到九点十分之间,目前嫌疑人暂时锁定是在现场发现持刀的同为宴会客人的江户川乱步……”
游轮上的医生前来简单地做了诊断,确定了羽田行健死亡,几个保镖将尸体盖上白布,将好奇又惊恐的宾客隔离。
在等待警方赶来的间隙,柯南将目光迅速锁定了与羽田行健相关的几人,为首的便是中途离席又出现在宴会大厅的木村桂马。
“真是一种恶心的感觉呢,像是有只手一只在操控着我们所有人,”木村桂马身侧的戴着金蝴蝶发饰的女性眯了眯眼,“不过你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木村桂马理了理领带,平静地点头:“我们都在一本未完结的烂尾小说里,正被一个恶趣味的家伙操纵着在迷宫里打转。”
一旁推了推眼镜的严肃男人拿着一个写着“理想”的本子叹气:“这笑话可不好笑。”
“需要我学乡下的老奶奶那样来去去晦气吗?”一个戴着草帽的少年乐呵呵地蹦出来。
刘海奇怪的银发少年哭丧着脸:“唉,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完美的结局呢?”
他们传唤来一位侍者,一人点了一杯香槟,并没有碰杯,只是望了彼此一眼,随后一饮而尽。
他们和杀人案现场的画风大相径庭,简直诡异到离谱,但柯南却还是觉得有种莫名的合理,尤其是疑点重重的木村桂马。
对方此时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老板的尸体,就像完全不关心这人的死活,左眼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个医用眼罩,让他本就冷淡的脸色几乎面如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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