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1/2)
诱捕
北区的人流量绝非说说而已,这里距离非商业区还有一段路程。
温子良学乖,没有让港媒太放肆,温兆宇那个蠢仔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为谁办事。
里里外外全是温子良的人,温子良说一无人敢说二,温兆宇死也想不到本来是为攻略纪云庭才安排港媒设局,结果最后大赢家变成了温子良。
扶野与温氏的合作进展同样备受关注,男人一句我们很合拍一语双关,彻底坐实两人绯闻,顺便回答之前猜测扶野与温氏面和心不和的流言。
脚下地界不属于非商业区,北区跑马场设置完善,在商业区与非商业区之间还设有户外休息区,在这里的人有不少都听说今天纪云庭组局的事,但刚接到温子良来砸场子的消息就碰到真人,心中当然惊悚。
现场沸腾几瞬后,宁璃成为焦点,温子良手臂环住女人后腰,露出几分点到为止的独占欲,宁璃大方回应镜头,唇边藏笑更显游刃有余。
“听说扶野已经拜访过不少业内专家,线上直播也做出成绩,未来是不是也有进军内地的想法呢?工作重心是否会发生改变呢?”
听后,宁璃红唇微顿。
这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问题。
她故作无意地睨向温子良,男人面容温和,曾经被凌厉染透的冷硬面孔如今却有十分柔情。
日色挥洒而下,为男人那张脸蒙上层层柔和,宁璃渐渐淡去眼底深意,温子良定定望她,心弦被拨弄得七上八下,握住宁璃腰肢那只手不禁收紧力度。
宁璃那双眼里有他,温子良看得清晰,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还能抓住宁璃,温子良破天荒倍感不安。
哪怕遇上港媒前宁璃已给他答案,可温子良仍旧觉得心脏边角被生生割掉一块,再也无法填补。
不安情绪似百爪挠心般抓过他的心头,生涩尖锐的痛感扎入骨髓,温子良的心跳骤然加速,但不是情动,也不是心动,而是从未尝过的忐忑。
压下纪云庭得到宁璃的答案他还是不满足,温子良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好似中了毒胃口越来越大,他喂饱宁璃,却填不满自己的私欲。
猝然,宁璃眼睫轻动,如羽毛拂过温子良那颗跳动频次不正常的心脏,细痒难耐。
扑不灭的心火被宁璃美眸中的慵懒浇灭,温子良原本的笃定顷刻间化作余烬。
重建而起的雀跃又一次沦为不安定因子,一点点吞掉温子良的从容。
恰巧清风徐来,拉回宁璃注意力,男人放在她腰侧的手越发不安分,宁璃把手放进侧面口袋,手指与男人青筋乍起的手背堪堪蹭过,温子良气息狠狠一顿,宁璃正好把他的手夹在里面,女人指腹贴来那一秒,用指尖轻轻刮着温子良指骨,恰到好处的亲密让暧昧再度进阶。
宁璃素来八面玲珑,对着镜头轻启红唇:
“进军内地一直是扶野计划中的一环,双赢是扶野与温氏的共同目标,至于未来扶野的工作重心在哪里,这个问题要视情况而定。”
女声清丽婉转,回韵悠长,温子良心尖那处余火稍稍降温,宁璃声调始终未变,不论是柔声询问,还是现在与他配合,都是一样不疾不徐。
温子良迷失在女人的音色里,他没有捕获到怒意,有些分不清那股隐隐不定的情绪是他幻想的错觉,还是真实存在着,他根本拿不准宁璃的心中所想。
整颗心被宁璃抓在掌中,放肆玩.弄。
听到那句视情况而定时,温子良条件反射拧眉,心也跟着浅浅抽动,感觉突然。
局面被控制住,宁璃言罢侧身靠近男人温热胸膛,温子良垂眸低头,侧脸轻碰宁璃耳边,下颌触及一抹温凉,温子良思绪微凝。
那是宁璃的耳钉。
十五分钟前,他亲眼看着宁璃有条不紊地扎发,不紧不慢地戴好珍珠耳钉。
顶尖澳白特有的冷调缎光并不柔顺,皆是锋利感的优雅如开刃尖刀,寒艳逼人。
半扎长发淡化周身疏离凉意,意外明媚。
那一刻,温子良发疯般相信......宁璃其实是重视这件事的。
也重视他。
“还不走?”宁璃贴着身后滚烫温度追问,最重要的一幕戏唱完,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温子良游离的神思乍然停止。
车在前面等着他们,温子良扣着宁璃的腰肢信步离开,保镖始终跟随,正想替宁璃打开车门之际,男人先一步动手,宽掌搭在门顶护着宁璃上车。
绅士,并不是应该形容温子良的词眼,但今天放在他身上全无违和感。
仿佛这个词为t他而生。
而他,为宁璃为生。
*
不过十分钟,有关宁璃驯“良马”的消息便已传得满城风雨。
炸掉整个港圈还不够,就连内地也听到风声。
当然,除去温子良和宁璃,纪云庭的存在也填了把旺火,纪家老爷子最在乎颜面,与他同辈的唯有温家温六的爷爷。
别说是当年温国笙没有得过这位老爷子的另眼相待,就连温六爷的亲生父亲都吃过闭门羹,纪家这一辈最得宠的长孙被温家死死压制,这件事闹大了。
纪家。
“纪总,老爷子现在不想见人。”佣人为难地说,纪云庭从北区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来不及处理其他事。
“我应该等着。”纪云庭声音淡淡,一身傲骨主动弯折,直言认错。
而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小时,外面竟下起雨。
终于,老爷子松口放他进门。
哪料,刚迈进门槛一张报纸便狠狠抽来。
“啪!”报纸抽着纪云庭心脏处,裂响刺耳。
老爷子还保留着看小报的习惯。
报纸落地,上面红字加粗标题刺痛纪云庭双眼。
#豪门公子马场玩精武门?宁璃携靓仔公开:我哋很合拍!#
#宁璃手牵靓马,纪家长孙做陪练?#
港媒的嘴就像刀子,专戳痛处,今天纪云庭叫到北区的人在圈内都叫得上名字,名流聚会赛马,纪云庭又与温子良当场撞见,场面必然不会平静。
“陪练?”老爷子气笑,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孙子为了一个女人做陪练?
“谁给你的胆子!”老爷子气狠了,呼吸不太稳,纪云庭敛目不去看那红字标题。
“阿爷,我无话可说。”纪云庭直接认下,没有任何缘由。
“好。”老爷子哼笑,本来他以为只是小打小闹,但温家温六居然敢踩着纪家去讨好宁璃,简直放浪!
“滚出去跪着。”老爷子下了最后通牒,纪云庭身形僵直,所有人惊愕不已,纪家有一处老祠堂,以往都是犯下重错的人才会被罚跪,纪云庭从出生到现在,三十多年间没有受过这种惩罚,纪家这一代唯有他不曾被罚跪。
这一跪,跪下去的不仅是脸面,亦有尊严。
“是。”纪云庭应下,不见二话。
出去前,老爷子阴冷的声音传来:
“阿庭,你已经过三十岁了。”
“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收手?”
收手,等于放弃宁璃。
下瞬,纪云庭停下步伐却没回应,直接离开。
老祠堂日日有人打扫,纪云庭进去险些把负责清洁的菲佣吓死,纪云庭凝着脚下地面,呼吸深沉。
“纪总,老爷子眼里容不得沙子,您这不是火上浇油么?”跟着来的纪家人心急火燎。
“已经浇过了,还差这一次么。”纪云庭声色淡薄,他这辈子都放不下,那就折磨到底吧。
这次该让阿爷消消气,的确是他做得太混。
“可是今天之后老爷子更不满宁小姐,怎么会同意宁小姐进门。”纪家人说得心惊胆战,纪云庭气息却文风不动。
“这是我的事。”俄顷,纪云庭声腔淡雅,内藏骄狠。
也隐约含着道不明的悲凉。
阿璃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能承受被阿爷打压?
是他没有处理好,是他的问题。
老祠堂格外寂静,纪云庭自嘲轻笑,终是屈膝跪下去。
地面冰冷,凉透他的心。
尽管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永远慢一步,可已经不重要了。
温六说得对,同样的手段他来玩,阿璃未必肯低头。
不是手段不行。
而是人不对。
不过没关系,他有时间,也有耐心。
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动过心想娶的女人,只有宁璃一个,从来没变过。
或许等着什么时候宁璃玩累,他的机会就来了。
前提是他要熬过去。
......
街边两侧种满古树,一辆车飞驰而过。
从北区到中心区需要耗费90分钟左右,面对镜头从容不迫的女人上车一路无言,温子良照旧抱着她,心底的不定因子疯狂涌动,宁璃似乎心绪飘远,温子良不敢打扰她。
许久,凝着女人娇俏侧脸,温子良胸腔沉闷。
“困了?”他问。
男声跌入耳底,宁璃耳根一痒。
“还好。”宁璃懒洋洋地枕着男人胸膛,声调浅柔,多一分的纵情蜜意都没有,好似合体公开那一秒的脉脉温情是男人幻觉,温子良抓狂。
只是宁璃的手还未离开,搭着温子良的衣衫,若即若离。
相拥姿态缱倦亲密,可温子良感受不到宁璃的心跳,至少他肯定宁璃动了情,绝不是现在这样,温子良不禁后悔今天太过莽撞。
男人指腹在宁璃侧腰辗转摩挲,隐忍偏又撩火,宁璃走神多久,温子良就看她多久。
见宁璃没有再开口的意愿,温子良抿唇,呼吸频率错乱搅弄神志,他手臂用力把人提起,宁璃被迫仰起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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