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2/2)
“怎么?”宁璃扬眉,明眸妩媚,里面依然有他的影子。
递到唇边的话温子良忽然说不出口。
他断掉接话的心情,鬼使神差想吻住宁璃。
同一秒,前面开车的保镖询问道:
“六爷,送宁小姐回哪里。”
声音散开,温子良敛目凝视眼前红唇,他转而轻啄宁璃鼻尖,沉声诱哄。
“去我那里。”
“我还有事。”岂料,宁璃话锋急转,温子良眼底晕开点点阴鸷色彩,宁璃没错过温子良眸中闪过的失落与沉郁,但她没有接下来,放任温子良情绪失去控制。
闻言,温子良呼吸窒住,脑海不断在回播着纪云庭的话语,心下戾意翻滚。
“我陪你。”温子良腔调沙哑,逼着自己按下不该有的暴戾心思。
“不用。”哪知,宁璃直言拒绝,温子良扣紧牙关,面上浮现忍耐之色,意志摇荡与清醒碰撞,他没办法完全冷静,以为宁璃会冷眼质问,宁璃非但没有,反而比他还要沉得住气,温子良躁动难忍,心如火燎。
“我有东西给你。”温子良沉言。
说罢,直接让保镖开回祖宅。
再一次先斩后奏。
宁璃神色隽永。
“阿璃,我知道你没事,所以,你看看我。”温子良嗓音低沉,化不开的烈情似团火焰,烫得宁璃心尖收缩。
说罢,温子良居然有一瞬大脑空白,他只知道这瞬自己在等待宁璃审判,什么都由不得自己,只能凭着那一点甜头豪赌。
赌赢赌输,听天由命。
他在宁璃面前早就失去预判能力。
耳后碎发落下,宁璃下意识偏头,温子良擡指替她捞起发丝,动作缓慢,灼热指尖碰过宁璃耳垂,温子良没忍住多停留,他感受着女人的耳垂温度,唯独指间体温才能证明宁璃对他仍有兴趣,她的体温只为他而升。
半晌。
“我受不了其他男人得到你这样的眼神。”温子良低声嘶吼,极致克制,逼着男人违背原始冲动,臣服于绝对理性下的情动。
因为这才是宁璃想要的。
......
温家祖宅。
白彦琛今天没去上班,温兆宇听说纪云庭以惨败收场之后只恨不能立刻搞死白彦琛。
为保住清静,白彦琛直接申请线上办公。
但架不住人倒霉事事走霉运,白彦琛好不容易能清闲一天,温兆宇倒是没来搞他,来的却是雷哲的电话。
雷哲要求他以最快速度离开祖宅,白彦琛一头雾水,雷哲觉得他确实可怜,勉强告诉他是宁璃要来,白彦琛简直无语,他把自己所在房间里还不行么?
对此,雷哲表示他只是个打工仔,恕他无能为力,留给白彦琛的最后一句话是---
请白先生十分钟内离开祖宅哦。
好一个哦。
气得白彦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严重怀疑温子良是无差别攻击!
想搞他不能直说???
祖宅佣人看着白彦琛怒意冲冲地挂断电话,又气呼呼地提着公文包离开。
活脱脱一个怨夫。
他前脚才走,车便缓缓驶入祖宅,双方正好错开。
小雨淅淅沥沥,保镖为温子良撑伞,温子良摊开掌心扶住宁璃下车。
雨中,男人一席黑色风衣,古板优雅。
褪掉比赛专业服装,少了些许一击必杀的果敢本色。
回归老派风格,再次重披绅士皮囊。
此刻,男人迎雨站立,稍稍弯腰静等宁璃将手放入自己掌中。
不属于绅士暴徒的忠诚,让人心跳越轨。
祖宅佣人已经认识宁璃,连忙接过宁璃手中包包。
“麻烦了。”宁璃浅笑。
“宁小姐客气。”佣人回答。
宁璃只当温子良是有重要东西给她,直接奔着书房去。
等t她回神发现男人满眼促狭,宁璃恍然自己现在对温家貌似熟悉了点。
“坐下来陪我,一会就好。”温子良呢喃,连外套都来不及脱掉,按住宁璃肩头,要她坐下,宁璃反握住他的五指,声线徐徐而来:
“你要给我什么?”
没挡掉宁璃的小动作,温子良心底愉悦似浓烟飞速氤氲,铺满心田,捉住宁璃小手便不再松开。
有些爱不释手指间触感,他轻轻揉着宁璃的细指,情难自禁地放在唇边浅吻。
蓦地,两人皆是一愣。
温子良定定望着宁璃那张俏颜,放开女人的手,旋即,从展柜中拿出一个黑盒。
他挑开黑盒,捏起里面的东西。
是条银链。
书房光线不算明朗,即便眼下还未到下午,书房的光似乎永远比正常情况黯淡一个度,宁璃愣神时,温子良已蹲下锁住宁璃脚踝。
男人单腿屈膝半蹲,就算衣摆落地也没能抹去男人的桀骜放旷。
银链冰凉,宁璃脚腕不自觉动了动,温子良耐性极佳,拇指轻按宁璃足背,大掌连同高跟中底一并掌握,不拘礼俗的痞气撕破那副斯文雅面,反差感惹人心窒。
长度绕过脚踝,不长不短,宁璃方知这是条足链,她擡眼启唇前夕,温子良颈间银链垂落,仍在锁骨位置,宁璃记忆深刻。
“你怎么知道我的脚围?”宁璃低声问。
“那晚,在扶野。”温子良声腔低醇,他年少时摸刻刀摸玉石,什么东西只要上手就能知道大致数据,宁璃心中微动,当晚温子良像是疯了吻她,她本能抿住红唇。
“喜欢么?”温子良并未在适才的话题上多做停留。
看着脚踝处的银链,宁璃眸色荡起浅波。
扪心自问,她喜欢。
从款式到纹路,都喜欢。
“嗯。”宁璃应着。
空气愈发稀薄,宁璃只觉呼吸受阻,进门前的利落被浓稠空气慢慢粘滞,直到夺走支撑她喘|息的氧气。
闻声,温子良心脏狠狠抽搐,他本想问宁璃,那我呢。
可话到最后却变成---
“那你对纪云庭呢?”温子良眼底攀上狠色,偏执难驯,书房气压瞬时跌至谷底,宁璃心口晃动的热意渐渐冷下来。
她想从男人掌中抽出脚踝,温子良却不肯,两人僵持。
“放开。”宁璃平静道。
良久。
“回答我。”温子良声色压抑。
他不清楚自己此时是种怎样的情绪,但温子良确认自己收不住了。
只过去半日,温子良已经无法接受宁璃的忽近忽远,抓不住这个女人的飘忽感侵蚀大脑,温子良一秒钟都不想再忍。
宁璃蹙眉意图起身,却重心不稳险些栽倒,她无意扶住温子良的臂膀,两人匆匆对视,宁璃被温子良眼里的痛苦惊到。
“宁璃,回答我。”温子良将声音再压低一寸,阴郁至极。
男声入耳,宁璃反手勾住温子良的颈间银链。
细细银链即刻嵌入皮肉,温子良随着宁璃的力度倾身,他仰着头撞进宁璃那双眸子,眉宇间尽是侵略性,有意收敛也无济于事。
温子良拼命辨认着宁璃的眸色,试图找到一分怜惜。
许久,男人一声嗤笑,眼尾淡淡血色晕开,瞬间寸心如割,心脏疼得他面色发白。
他猛地起身,宁璃顺着温子良的动作跌下,两人一起栽进后面的宽椅。
砰的一声炸开,宁璃的平淡和突如其来的晃动让温子良头痛欲裂。
恍惚间,宁璃手臂越过他,撑住他脑后的椅背,整个人坐在温子良双腿的两侧。
但另一只勾着银链的手却始终未见松懈。
“你是在质问我?”宁璃轻声低哄,音线缓柔,温子良屏住气息,感知着快要撞碎胸腔的心跳,他快疯了。
他只是想要宁璃一句话。
墙壁钟表走动的声音如同鼓点,每一秒对温子良而言都似酷刑。
看着宁璃犹如置身局外的面容,温子良忽然幻听到一阵断弦声。
脑海中那根绷住理智的弦瞬间断裂,温子良自嘲反笑,扣住宁璃脚间银链的手渐渐发力。
银链收紧,痛感扑来,宁璃面色微变。
她勾住男人颈间银链,男人反扣她的脚间银链,时间仿佛在这一秒静止,宁璃视线如旧,明艳美眸有几分荡漾,却不是温子良想要的情动。
他舍下所有也没能让这个女人的体温因他沸腾,温子良唇边笑意渐深,眸中晕染几抹疯态,宁璃眉心终于动了动。
“宁璃。”温子良话腔沉哑,撕扯感觉强烈,他垂眸扫视被宁璃扯得不成样子的银链,自我冷讽的偏激与疯狂直逼命门,满是漫不经意的狠厉。
“抓住这根线,就不要轻易松手,否则我也算不到自己会做出什么混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