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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娘是怎么死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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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娘是怎么死的

“你再说一遍!”陈鸿雪正愁没地发泄,他没想到自己犯了错,被人揪住辫子,就害得娘子被如此非议。

这是她自缢的缘由吗?

陈鸿雪脚下力气越来越重,那人喉咙不堪重负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田琢急忙拦住陈鸿雪,他是没有巫湫潼那般力拔万钧的好力气,只能拼了命地喊,“陈鸿雪,你想想葵娘,想想呦呦!”

陈鸿雪的脚收了回去,看着那人痛苦地呼吸,眼神冰冷如霜。

“以后别乱嚼舌根,小心连舌头都保不住。”田琢拿这像是疯子似的妹夫没办法,翻出块银子丢在地上拿钱了事。

“走了走了。”田琢怕多生事端,他可没本事在京都摆平什么,这陈鸿雪看着老实稳重,没想到做起事来这般顾头不顾尾。

刚刚踏入宅院,他又想起自己身负重任,他爹的嘱咐尚在耳畔,只好滚动喉结,顶着陈鸿雪杀人的眼神道:“我是没想到官家真的舍得如此对你,孟相一个你一个……”

“孟相?”

“你没听过孟相那件事?”田琢还有些意外,陈鸿雪待在京都那么多年,这些达官贵族间人尽皆知的秘闻他竟然像是头一次听,“有才的那么多,官家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孟朝云你没想过。”

“有才的那么多,比得上孟相的凤毛麟角。”陈鸿雪道,近二十年三元连中的就这么一个,这能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他虽是奸臣却也做了不少实事,不害百姓只害官吏。

只是非要跟人打擂台,动了别人的糕点,名声被运作,才会人人喊打。

“这你就不懂了。”田琢又想起惨死皇城的妹妹,沉下声来,“那是因为官家看上了孟相的娘子,君夺臣妻,也就是现在的德妃胡娘子。”

“这件事世家名门无人不知,这也是氏族不与孟门交往的一大缘由。”原因再简单不过,江奎什么身份,什么美人没见过,君夺臣妻四字不过是口口相传道听途说,孟朝云那个烂名声卖妻子也说得过去。

既然如此,与之交往不是自降身份。

“你还不懂吗?”他见陈鸿雪没上道,那些更脏的也说不出口,只能睁眼说瞎话,“葵娘是被他强逼了,不然呦呦年幼,她如何舍得下你和孩子悄无声息地死在皇城里!”

他将陈鸿雪心里那道疤狠狠撕破,露出已经生疮化脓的内里,还捅进尖刺狠狠搅弄。

“你想要做第二个孟朝云吗?”成为众矢之的,遗臭万年的奸佞小人,田琢发现自己有些冒进,担心惹怒陈鸿雪,刻意压低声音,“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官家了,就算是二十年前他还是明主时,不也夺了孟朝云的妻子?”

“我不相信。”陈鸿雪眼神空洞,那封妻子的家书还藏在胸前被肌肤给捂热,“官家不会这么对我。”

他被江奎一手扶持,就连田葵也是江奎为他指的亲事,若江奎真的瞧上了田葵,早就该纳为宫妃。

“我要入皇城。”

大军班师回朝,这一仗狠狠挫了西南锐气,让那些心思不纯的人再次好好掂量现在该不该冒头。

这其中戴罪立功的陈鸿雪可谓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一举成为朝堂炙手可热的新贵。

田葵的棺椁已经被田琢迎回了风州,他只来得及看一眼。

发青的脸庞,脖子上狰狞的勒痕刺得他偏过头去不忍再看,也就是这一错眼,棺椁永远合上钉上铁钉。

人都走后,陈鸿雪看着满院月华,只觉得料峭春风寒冷刺骨。

“爹爹,娘怎么躺在里面啊。”呦呦已经被人送了回来,她还只有三岁,不懂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就这么闭上了眼住进木头房子里。

陈鸿雪不懂如何向女儿解释生离死别,想起温柔体贴的妻子,再看看懵懂无知的幼儿,他忍不住将呦呦抱在怀中,失声痛哭。

可不论他再想陪着妻子回风州,他不是江绎和巫湫潼,没有强大的母族和强盛的兵力,规矩压在头上,就是打赢了仗,也必须留在京都等着江奎召见。

江奎可等不及,次日就将陈鸿雪召进崇政殿,他目光犹如鹰隼紧紧盯着眼前垂手而立的青年。

田葵死在皇城,陈鸿雪会不会就此记恨天家。

“鸿雪,此次你立下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江奎也犯了难,论加官进爵,陈鸿雪还够不了格,若是赐美人,陈鸿雪刚刚丧妻,再说财宝,龙台才建了一个底,后面还不知道要砸多少钱出去。

“臣没有什么想要的,只是臣的妹妹年幼,求官家开恩,让臣见她一面。”陈鸿雪的要求半点不过分,不花钱不伤面,江奎自然许诺。

富丽堂皇,繁花锦簇,这是陈鸿雪第一次真真正正踏进皇城。

“臣请月娘子安。”陈鸿雪躬身一拜,看见穿着宫装的妹妹,一时间有些哽咽,万千情绪纷复让他痛苦不已。

“哥哥这是做什么。”陈皎月站起来,看见满屋子垂着头内侍宫娥只能慢慢坐回去,“你我至亲兄妹,竟然也到了如此地步。”

“你们都先下去吧。”她这些日子窥见这皇城的肮脏内里,即使有这虚无缥缈的圣宠,她也是如履薄冰。

陈鸿雪红着眼尾走进,却跪在了陈皎月跟前,看着面容难掩虚弱的陈皎月,他想伸手摸摸妹妹的脸,却由于君臣隔阂收回手,咬着牙挤出一句,“哥哥对不起你啊!”

陈皎月闻言淌出泪来,陈鸿雪死里逃生,眉尾多了一道横贯发鬓的伤疤,可见当时战场之凶险。

“我在皇城很好,只要哥哥好好活着,我就能在皇城好好活着。”他们兄妹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前朝和后宫永远是勾连着的,“郑娘子真是个好人,我们关系那般尴尬,她还是肯出手帮我。”

提起郑瑗,陈鸿雪难掩眉间尴尬,“是我唐突了郑娘子,本该以死谢罪,还多谢贵妃没有追究。”

但他为的是另一件事,“月月,你告诉我,葵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皎月听后惊恐地摇头,她偏过脸不敢与陈鸿雪对视,只能抓住自己的袖子,全身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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