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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南朝商队与密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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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彬从月城返回祥阳城的第三日,月城码头便挤满了人。码头上的喧嚣像煮沸的水,挑夫的号子、商贩的吆喝、孩童的嬉闹混在一处,被河风卷着飘向远处。十艘货船并排泊在岸边,甲板上堆着的赤铜矿块块都用红布盖着,阳光透过红布,在舱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晕——这些是南境最优质的矿藏,含铜量高达七成,连矿脉里的石头都泛着铜绿。

商队领队是王启年的侄子王浩,他穿着蜀锦袍,领口绣着金线祥云,手里把玩着块鸽卵大的和田玉佩,玉质温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看见张猛派来的“护卫”时,他嘴角撇了撇,眼里藏着几分不屑——这些人穿着粗布短打,裤脚还沾着泥点,可站姿却笔挺如松,握拳时指关节发白,分明是常年握刀的模样。

“李队长,咱们是去做生意,不是去打仗。”王浩抬手拍了拍李虎的肩膀,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对方粗布衣衫上的补丁。李虎是张猛麾下最擅长伪装的百夫长,脸上那道从眼角到下颌的刀疤在阳光下格外狰狞,看着活像个亡命徒。

李虎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牙缝里还塞着点麦麸:“王公子放心,咱就是帮着搬搬货,保证不惹事。”他身后的二十名士兵都低着头,手里的扁担磨得发亮,竹纹里嵌着经年累月的汗渍。没人注意他们腰间鼓囊囊的包裹——里面藏着短刀和画地图的麻纸,麻纸里还夹着本边角卷翘的《山水考》,纸页上密密麻麻写着辨认河道的口诀。

周文彬站在码头石阶上,袍角被河风掀起。他看着货船升起风帆,帆布鼓胀如白鸟振翅,忽然想起赵顺临走时的眼神。那华夏朝的排长当时笑着说:“路上小心暗礁,我们华夏朝的高粱酒,等着南侯王来尝。”此刻回想,那笑容里藏着的机锋,像刀鞘里的刃,看着温和,实则锋利。

“李虎。”周文彬上前一步,拉住李虎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传过去。他塞过去个油纸包,纸角被汗水浸得发潮,“这是祥阳城到华夏朝的河道图,不过探明的只有很短一段,后面的路就得你们自己探了。”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你们……别惹事,先摸清底细最重要。”

李虎捏了捏油纸包,硬邦邦的,知道里面是羊皮地图。他没多言,大步跳上货船,船板被踩得咯吱响。王浩挥挥手,十艘货船缓缓驶离码头,像十条游鱼钻进河道,船尾搅起的水花里,还漂着几片刚落下的柳叶。周文彬望着船队消失在河湾转弯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安——那华夏朝的赵顺,眼神亮得像淬火的钢,怎么看都不像个简单的商人,倒像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军。

货船刚驶离月城地界,麻烦就接踵而至。河道在此处像被巨斧劈过一般,岔路多如蛛网,仅半日功夫,就有两艘货船险些拐进死胡同。那些无名岔河入口窄得像嗓子眼,水面漂浮着腐叶,底下黑黢黢的看不清深浅。船工撑篙探查,竹竿插进泥里竟探不到底,只能调转船头重新寻找主河道。光是这一番折腾,就耗去了大半天时间,连最有经验的老船工都皱着眉,说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绕的水路。

行至第十四日,船队闯入一片芦苇荡。密密麻麻的芦苇比桅杆还高,绿得发黑,把日光遮得严严实实,船与船之间只能靠敲锣声辨认方位。铜锣声在芦苇荡里撞来撞去,听起来闷闷的,像隔了层棉花。突然一阵狂风刮过,芦苇秆噼啪作响,有艘货船的船舵被水下暗桩撞裂,木屑顺着水流漂走。士兵和奴隶们手忙脚乱地用木板修补,钉子敲得歪歪扭扭,整整耗费了一日一夜,才勉强能继续航行。李虎看着船员们熬得通红的眼睛,在麻纸上重重画了个叉,旁边注上“芦苇荡,暗桩多,忌夜航”。

又过了两日,船队行至汪大山的村庄——柳溪村。村子依河而建,岸边泊着几艘渔船,炊烟从茅草屋顶袅袅升起。李虎自告奋勇上岸问路,顺便采买些新鲜食物。村口的老槐树底下,几个村民正编竹筐,见了他这刀疤脸,都往后缩了缩。李虎掏出块碎银子,才从个老汉嘴里问清前路:“过了前面的乱石滩,河道就宽了,就是滩上的石头尖得很,船得绕着走。”他用粗粮换了些腌鱼和红薯,回船时,怀里还揣着老汉塞的半袋炒豆子,说是“路上垫肚子”。

更让人头疼的是浅滩。第二十三日午后,日头毒得像要把人烤化,领头的货船突然“哐当”一声,在一片浅滩搁了浅。船底与河床的卵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骨头被碾碎。李虎带人跳下水,河水刚及腰腹,河底全是锋利的碎石,扎得脚底板生疼。奴隶们赤着脚往船底垫木板,不少人被碎石划破脚掌,鲜血染红了河水,在阳光下像绽开的红莲花。等把船弄出浅滩,又耽误了两日,连王浩都没了心思勾搭船娘,对着浑浊的河水直骂娘,骂够了又掏出随身携带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面上的“一帆风顺”四个字被汗水浸得发皱。

第三十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了望的士兵突然扯着嗓子大喊:“前面有烟!”李虎猛地爬到桅杆顶端,脚踩着摇晃的横杆,顺着士兵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水天相接处,隐约有个黑点,烟柱像条白丝带,直直地往天上飘。他心里一紧,算算路程,这比赵顺说的十日航程多了整整二十二天,河道的错综复杂远超想象。船员们个个面带倦容,眼窝深陷,连最精神的船工都熬瘦了一圈,颧骨高高突起,像庙里的泥塑小鬼。

此时,永夏寨的了望塔上,哨兵正透过望远镜观察。镜片里的十艘货船像一群疲惫的水鸟,慢吞吞地朝着码头驶来,船帆上还沾着芦苇叶。“有船队靠近!”哨兵立刻敲响铜钟,钟声在晨雾中传出老远,撞在寨墙的混凝土上,发出嗡嗡的回响。

正在演武场操练的杨浩宇听到钟声,立刻吹了声哨子。士兵们动作麻利地收了势,队列整齐得像刀切的一般。他穿着黑色铠甲,腰间佩着柄墨刀,刀鞘上的铜环随着动作轻响,沉声下令:“一队守寨门,二队去码头警戒,三队跟我来!”士兵们迅速列阵,手里的弩箭上弦,盾牌在晨光下闪着冷光,甲片碰撞声清脆利落。

一个亲兵气喘吁吁地跑来,甲胄的系带都松了:“将军,望远镜里看,应该是南境的货船,挂着商队旗号,船帆上有南侯王的徽记。”

杨浩宇点点头,大步登上了望塔。望远镜里,货船上有东西用红布盖着,轮廓像是矿石,甲板上的人穿着南境服饰,长袍大袖,有几个身影的站姿格外挺拔,双腿微分,双手贴在裤缝边,不像普通商人那般松垮。“派两个人过去问问,”他放下望远镜,声音平稳,“就说永夏寨有规矩,外来船只需查验后才能靠岸。”

两名士兵驾着快船迎上去,船桨划水的声音在晨雾里格外清晰。相隔百丈就高声喊道:“来者何人?为何而来?”

王浩连忙让船减速,站在船头拱手,蜀锦袍在风里展开:“我们是南侯王派来的商队,想与贵朝通商!这些都是商品,包括赤铜矿、铁矿、布匹、粮食等,都是上好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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