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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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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论

那夜过后,梅苑门口不再有明遥跪着的身影。

梅落时把他赶走了。

——清晨,明遥自觉起身到外面跪好,梅落时走到他身前,话说得决绝:

“看在往日情分上,我给你五天,回去做你想做的事。五天后,我会向外界宣告你在花无涧犯下的罪孽,届时由刑律宫将你收押进地牢,等候审讯。”

明遥沉默良久,仰起头,笑吟吟道:“师尊还是喜爱我的,给我这么长时间逍遥。”

“是让你处理自己的后事。”梅落时肃着脸纠正。

“师尊就不怕我偷跑?”

“……”梅落时瞧着他依旧无所谓的随性姿态,平静地拢起袖,折身返回内室。

她边走边说:“要跑要留,都随你便。”

明遥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时怔在原地。

很快,他反应过来,直起跪僵的腿匆忙跟上:“师尊这是什么意思?我犯了错,您难道不盯紧我,免得我畏罪潜逃吗?”

他仿佛彰显存在感一般在梅落时身侧转悠,生怕梅落时看不到他,让他给跑了。

梅落时却连半个眼神都没分他,平视前方,冷淡地说:“想跑就跑吧,我不拦你。”

“为什么??”明遥心急如焚。

梅落时被他折腾得烦了,索性停下脚步,对他说:“你是我的徒弟,也是我带你去的花无涧,本来就当承担一部分责任。如果你认罪,那我会在你之后主动领罚,如果你跑了,那我就找到你,杀了你,再回来代替你受惩。”

明遥呆住。

梅落时说完,继续向前走,推开门的那一刹,她听到明遥低声喃喃:“你是阁主,他们不会真的对你动刑。”

他像是求证一样望着梅落时的背影,问:“对不对?”

梅落时毫不犹豫道:“望梅阁的人不动手,还有仙门的人,仙门的人不动手,我就自己来。左右不过一死,是我该认的。”

“怎么就是你该认的?!”明遥出离愤怒地喊道,“人是我杀的,与你有何干系!”

他冲上前抓住梅落时一条胳膊,“花无涧的人只是得了应有的报应,我没有错,你也没有错!他们都死光了,只要我们不说就没人——”

话音蓦然顿住。

明遥的眼神忽地陷入孩童般的茫然,他慢慢低下头,看向凉意传来的位置。

一把透彻无形的剑被纤纤素手握着,笔直地贯穿了他蓬勃跳动的心脏。

“……师尊?”

血液浸透了胸口附近的衣衫,明遥微微攒起眉头,像是以往遇到难t题一般,不解地唤她。

因这一声,握住剑柄的手似乎隐约抖了一下。

梅落时凝视着那透明的剑,许久,将剑意化去。

“别再叫我师尊了。”她不再看明遥,抑或他心脏处的缺口,回身进入内室,“我不是你师尊,我教不出你这种混账。”

明遥木楞地看着她将门砰然关上。

门后的视线如芒在背。

梅落时靠着木门,等待远去的脚步声。

可外面一直静着。

她又侧头,去看窗纸映出的那道长长黑影。

黑影遮住了大半阳光,她等了又等,也没等到黑影淡去。

方才刺穿他心脏的那只手恍惚又抖起来,她反复深呼吸,丢给外面那人最后一句话:

“滚出梅苑,你让我恶心。”

黑影依稀晃了晃,过了好久,缓缓消失。

梅苑终于静下来。

梅落时扶着椅背,弯腰坐下,动作迟钝如风中残烛。

又剩了她一个人。

*

五天时间,梅落时不担心明遥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或者说,她也想不到明遥会做什么。

然而明遥很是不负所望,每一天都能让她听到有关他的最新消息。

第一天,恒涟来给梅落时送药,顺口一提明遥身受好重的伤,躺在床上起不来。

梅落时直接说不必在意,他自己躺两天就好了。

恒涟偷瞧她脸色,没敢多说,放下药便赶忙走人。

第二天,萧衔玉携叶轻怜来找她,叶轻怜跟她哭诉明遥一直不肯喝药疗伤,也不肯包扎伤口,发着高烧还说胡话要见师尊,求师尊去看他一眼。

叶轻怜哭得真诚,大着胆子扯住梅落时袖子一角,恳请她去一趟。

梅落时看着她哭花的小脸,没说话,只将袖子扯出来,返回内室不再见人。

第三天,没人来打扰她。

但梅落时只要一踏出门,就能感受到四面八方奇怪的目光。

她面不改色,径自在暖融融的阳光下散步。

“听说你跟你徒弟闹矛盾了?”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幸灾乐祸。

梅落时回头,果不其然是乘令。

她驻足的顷刻,长手长脚的乘令已来到了身边,与她并行。

梅落时也没赶他,好像没看见这个人似的,继续向前走。

“你徒弟伤得都躺床不起了,还能这么闹腾,真了不起。”

“……”

“小弟子们说,他是心脏中了一剑?命挺硬,这都能活下来,跟以前那小杂种有的一拼。”

“……”

梅落时斜他一眼,漠然道:“乘令。”

乘令闭了嘴。

安静地走了一段路,来到长老殿前,碰巧看到浮梦从殿内出来。

梅落时停在她面前,问:“长老,明遥没能如约去器宗,廉宗主和周万程有说些什么吗?”

浮梦似乎在想着事,突兀被拦住,吓了一跳,但反应出来也只是微微睁大眼,迅速回道:“周万程有问过我原因,我告诉他明遥跟你出门了,他便也没细究。”

她语速极快,不似平时淡定,梅落时奇怪地看了看她,又问:“那秘境的事有苗头吗?”

这次,不等浮梦答,便有另一道声响回应:“此事还请阁主进殿详谈吧。”

梅落时就势擡头,见长极一脸严肃地站在长老殿门口。

*

“你是说,器宗可能有人内通魔族?”

梅落时端着热茶,蛾眉紧蹙。

长极:“没错,秘境正常情况下是完全封闭的状态,不可能有外族混入。噬灵木平静千年,于数日前无缘无故入魔发狂,极有可能是受外力驱使所致。”

他两手交叉,压着长桌上的书卷,肃穆道:“这个猜疑我还没有与廉宗主说明,毕竟是在他自家地盘发生的事,保不齐他会不会也参与其中。”

梅落时乜斜着他。

这人说话还真是够直白。

不过反正这里只有望梅阁的人,谈得深点似乎也没什么,她道:“廉宗主在任时间比我还要多两三百年,这期间从来没出过什么大问题,何故令他暗中与魔族串通,祸害这么多弟子?”

长极细致分析道:“浮梦也说过,器宗上次进秘境的人比以往翻了几倍,而出秘境的宗门里,就数器宗弟子伤势最轻。人数最多的反而受伤最少,器宗还不是以战斗力出名的门派,这怎么想都不太正常。”

“你有怀疑对象吗?”梅落时喝口茶,问。

长极坦率摇头:“没有。但他们互通的魔族是谁,我或许有点头绪。”

“说说看。”

“望梅阁数百年前的叛徒,魔族现任首领,闻沉宴。”

“噗!咳咳!”

同样喝着茶的浮梦猛然喷出一口茶水,掩唇呛咳起来。

长极立马侧眸瞧她:“浮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咳咳……”浮梦咳得面色飞霞,一边拿出帕子擦拭嘴角水渍一边说:“没,无意打扰,你继续。”

“不,接下来就要换你来说了。”长极目如鹰隼,闪着锐利的光,“闻沉宴的事你了解多少?”

浮梦不偏不倚地与他对视:“一点也不了解。一个叛逃这么多年的徒弟,谁还记得他是谁。”

“真的?可我怎么记得,他曾经与你关系甚好,不管你去哪他都要跟在你身后。”

“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你曾经还窝在你娘怀里吃奶呢,现在还吃吗?”

“你——!”长极恼羞成怒,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我怎么?”

到底是同辈人,浮梦丝毫不惧,当即掌底蓄力,腰背弓起进攻的弧度。

“……”长极不善武力,是以看着她眸底寒意,喉间吞咽几轮,悻悻敛了眼,“不知道就不知道,好好说就是……”

浮梦见他认怂,冷哼一声,散去凝聚的灵力。

梅落时左看看,又右看看,确认两人没了打起来的意思,便清清嗓子,道:“原来那个叛徒已经当上魔尊了吗?看来有几分本事。”

魔族好斗,各方势力常年混战不停,今天刚有个称王的,说不定虎皮帐没撑起来两天就又换了个人登基,打来打去没个休止,远在千里外的仙门也懒得关注。

闻沉宴当上魔尊这消息,说不定还是长极这些日子现去抓魔打听来的。

只听长极低声咕哝:“浮梦一手教出来的,可不有本事。”

浮梦凶狠地瞪过去一眼,他立马闭紧了嘴巴。

“那么,您为何猜测器宗互通的魔族是闻沉宴呢?”坐在一旁的乘令插嘴问道。

长极这次开口前仔细斟酌了下措辞,小心地说:“叛逃到魔域的修士屈指可数,基本都记录在案,而距离秘境出事最近的也最有本事的就是这个闻沉宴。他阴险狡诈,修为又足够高强,指不定是用了什么伪装手段偷溜进来,混进弟子队伍的。”

梅落时赞同道:“有几分道理,他身上气息仙魔一体,想潜进队伍且不被发现貌似也不算难事,再比他实力差些的,我们这一圈人不会发现不了,况且……”

“况且他四年前就在望梅阁搞出过事!”长极愤愤然,“那不要脸的狗东西差点害死人,到现在我都没弄清楚他究竟为何要闹出那么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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