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1/2）
撕碎
顾清言爵选演讲的前两天，尤拉在酒店睡了一上午。
这前三天都是政审阶段。
虽然已经政审了很多次，但为了保险起见，还要审最后一遍。
这次审的是父母一辈。
顾清言的母亲常年饱受家暴，他曾和温雪鸢说过。
这些年来一直都杳无音讯。
顾清言一路攀升的最大动力都源自于这个女人。
洛熙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电话。
直接发到了尤拉的手机上。
【你见过清言的母亲么】
【你让傅灵辉别审她了，让她销户彻底消失吧，多少钱都行】
到了这个节骨眼她连发了几条像是求救的短信。
尤拉一开始很不能理解。
和她有什么关系，和傅灵辉又有什么关系。
顾清言娶的人又不是她。
但因为这件事儿，莫名其妙的订婚被推迟了。
看来还真是一波三折，好事多磨。
不过……婚礼推迟的话，是不是正意味着她还有价值，她还有希望呢。
顾清言是不是还需要自己呢。
她想着这点，眼前一亮。
播了电话给傅灵辉。
杨理接到了从传销组织逃脱的幸运者电话。
那人瑟瑟缩缩，颤抖着声音小声道，”我要举报，我要举报富昌县陵夹西路霖绣大厦，房悟宁为首涉黑欺诈，虐待员工，逼迫员工通过电信欺诈敛财。”
杨理安抚道，”清楚了，你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们这就去看看。”
房悟宁……
傅灵辉查了一下资料，这个人以前早十年前也被人诈骗过，还报过案，大概是报复社会吧。
他们很快就出警，去了富昌县。
这个地方离他们不远。
开车差不多两个小时。
傅灵辉开着车往那处赶。
尤拉本来不打算理这件事，但很快洛熙又发来了两条短信。
【傅灵辉他们已经接到举报了，很快就有媒体登报宣传】
【房悟宁就是顾清言的母亲】
尤拉已经刷到了房悟宁的信息，虽然是在一个垃圾网站上，但媒体传播是非常快的。
但是顾清言那头的公关稿子更快，一边压新闻热度，一边澄清，涉嫌欺诈的诈的房悟宁只是顾清言母亲同名同姓的一个人，自己的母亲早就死了，而且当年被顾家扫地出门前已经离过婚了。
由此，倒也真假两掺。
尤拉看着新闻越发忍不住。
她匆匆的跑下酒店的大楼，去了停车场开了车，往新闻上说的富昌县赶。
她刚睡醒头有些晕，再加上吃了很多镇定类的药物，本就精神不济。
尤拉的速度飙的很快，都是高速也是顺路，她很快就看到了傅灵辉所在的那个警车。
但她不确定傅灵辉在不在上面。
可她管不了许多了。
尤拉的速度又快了些。
这个时候去富昌县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能到，可宣讲仪式还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尘埃落定。
尤拉心里一横，拦截了傅灵辉的警车。
车头对着车头，傅灵辉正开着车，被前面的车下了一跳，紧忙踩了脚下的刹车。
杨理栽了个空跟头，破口大骂，”这傻逼会不会开车啊，警车都敢拦。”
傅灵辉认识这辆车，也知道这辆车的主人。
身后高楼大厦的电子大屏上正在直播爵选宣讲仪式，已经能看到顾清言携着洛熙入场的画面。
傅灵从警车上下来，尤拉就站在高速路上，他特别想骂她这个精神病。
杨理从车上跟下来，看见尤拉吓了一跳。
尤拉隔着风喊过去，”傅灵辉，我杀了人，你怎么不审我，你不是一直想审我么。我杀了你父亲，你怎么反倒不审我了。”
杨理觉得这样站在高速路中央不太道德，开口劝和，”我们挪到路边说吧。”
傅灵辉知道温雪鸢犟起来不听话。
他也知道她是在用拙劣的方式拦着自己去富昌镇，虽然傅灵辉还没来得及看新闻，并不知道她究竟为了什么。
现在停在高速路中央确实影响交通，并且很危险。
傅灵辉看她不屈不挠的样子，有些无奈。
人嘛，早抓晚抓也不差这几个小时，先安顿好这个女的再说。
”我知道你有别的事儿找我，你说吧，别拐弯抹角了。”
尤拉看了一眼杨理，杨理到现在都还蒙着呢。
女人浅浅开口，”在这儿说不合适吧，我想单独告诉你。”
傅灵辉对着身后的杨理道，”你先开着警车回去吧，我们还没调查清楚打电话的人的来头，你回所里调查一下吧，过一会儿再多派一些人手过来。”
杨理满头问号，不是，不管什么来头，只要有人报案就要抓紧黄金时间去现场啊。
再说人手，打个电话就能叫来更多的人。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傅灵辉，张了几次口合上了。
他听话的回去。
傅灵辉他不想现在出警，无非就是怕这件事情涉及到尤拉。
所以包藏祸心，格外谨慎。
杨理知道他有分寸，而且挡在大马路中间，确实也挺影响交通秩序的，服从指挥的开着警车回去了。
傅灵辉上了尤拉的车，尤拉才启动车子一言不发的，从另一个岔道口下了高速。
她登记了酒店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很小，但很整洁，设施不太多。
傅灵辉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了尤拉身上，”你到底要做什么。”
”记得我以前答应过你的事儿么，我想兑现了。”
傅灵辉还是没反应过来，大概是因为任务没做完的心急，他不太想开玩笑。
”想艾草了，我想艾草了，傅警官，你帮帮我吧。”
尤拉说的大胆又露骨，发出了致命一般的邀请。
傅灵辉扫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要是因为这个事儿改天吧，我还有工作。”
”不行！”她拉住傅灵辉的手，”这不由你，要看我的时间。”
傅灵辉越来越看不透她，但如果她想，他十分乐意。
尤拉已经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傅灵辉倒有点儿怂了。
手摸了摸后颈，直咽口水，有点儿不知所措来。
可尤拉很快就脱的干净，然后贴到了傅灵辉的身上，开始急切的吻他，呼吸逐渐迷离，像是催促。
傅灵辉等了十年，他也无法对送上门来的好事儿无动于衷。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她再次强调似的引诱。
傅灵辉忍无可忍，将她扑倒在酒店的床上，撕咬起她的唇瓣。
尤拉看他同意，也倒是并不担心了。
她一边享受着欢愉，一边侧头看着窗户外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高速路口的那个电子屏。
她能看见顾清言在意气风发的演说。
”房悟宁你认识么。”
傅灵辉的手顺着她的发丝抚摸，温柔又缱绻
唤回了尤拉的思绪。
但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很轻的在他额头鼻尖儿唇角，落下无数的吻。
傅灵辉知道她不想回答，换了个更直接的问题，”宝贝儿，你这是在帮谁争取时间。”
尤拉没有惊奇，她知道傅灵辉从来都对自己了如指掌。
因为舒爽，尤拉将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间，脚背也绷直。
可语气依旧呆滞无神，”知道我在拖延时间为什么不走呢。”
”说句我爱你吧，说你爱我吧……温雪鸢……”
他其实注意到了，尤拉在看着路口的直播大屏。
上面，正是顾清言。
他卑微的求她，哪怕是骗他也好。
可到底她为何还是对着窗外发呆呢。
”说你爱我！”他濒死一样的嘶吼起来在她身上一笔一笔的讨要回来，过去七年，每分每秒，度日如年。
尤拉是被他吓到了，这才放弃追逐电子屏上的人像。
而且他弄得好疼，那些过去死在脑海中的回忆一下子涌了出来。
那两个月的虐待，她永生难忘。
虽然外面修复的差不多了，但里面一定还十分糟糕。
尤拉因为疼痛条件反射似的扇了傅灵辉一巴掌。
傅灵辉这才停下来，略微擡擡头。
女人的目光犹如一潭死水，除了双颊的潮红，看不出是个活人。
”我不要爱你，我会死的。”
我会死的。
傅灵辉怔住，她是在回答他么。
他刚才明明喊了温雪鸢，她这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么。
傅灵辉的唇轻颤了几下，试探的低唤了一声，”温雪鸢，是你么。”
”你没有失忆……”
虽然早就知道，但得到了验证依旧情难自控。
他没等尤拉回答，就像心里下定了无数次的结论一样。
高兴的，气愤的，两股情绪交织在他的心上。
但生气应该是占了上风。
”你不爱我么”
他年少时，就觉得温雪鸢从不爱自己，如今得到了验证。
尤拉这次不回答了。
傅灵辉按住她的双肩，”那你爱谁，顾清言么，你爱他么。”
傅灵辉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如果温雪鸢真的爱顾清言，他才是真正的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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