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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第6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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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第69章

沈岭低头瞅一眼他那不断晃动的手,摇摇头,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兰执仍是喋喋不休,“真的!你们信我!而且她看人真准,大哥你不就是她压的宝吗!我记得以前好像也听说过一个看人特别准的人,是……谁来着?哎哟我这脑子今天转的太多了,已经转不动了……大哥,”他问沈岭,“你记不记得我说的那个是谁?”

沈岭没心思猜,“不知道。”

再说了,阿琅就是阿琅,只有别人像她,哪有她像别人的道理?

也许是夜晚总引人想要多说一些,夜风吹拂在脸上,会让人心生感慨,沈岭顿了顿,忽然开口,“但是我总觉得,她好像特别了解我。”

兰执抓到一丝儿异样,兴趣十足的问,“有多了解?”

沈岭把他几乎快要探到自己脸上的脑袋推走,回想这段时间二人谈论过的事,一挑眉,“说不上来,但是听她的,准没错。”

“啧……”兰执随着他的力道脚下一旋,原地转了个圈,重新跟上他的步伐,“我以前还猜过,你要是成了亲,会变成什么样。”

“变成什么样?”沈岭转头看他一眼。

卢虎、卢豹也凑上前来,“什么样?”

兰执又是啧啧两声,语气里带着调侃,“总之么,不是现在这种妻唱夫随的样。”

沈岭擡腿就是一脚,笑骂,“你要是嫉妒老子,你也去成个亲。”

“我倒是想——”兰执侧身躲过,手一伸,勾住边上卢豹的脖子,往自己这边一带。

可怜卢豹猝不及防被他当成出气的拐杖,挣脱又挣脱不开,只好歪歪斜斜扭扭曲曲的被带着一起走,在夜里安静的城中滋儿哇乱叫着让他放开自己。

兰执没理他,只仰天长叹,“老子怎么说也是边镇一带的俊后生,怎么就没个小娘子也一眼相中老子呢!”

卢豹踉跄着踩进好几处凹地,气得大喊大叫,“兰执!我只知道,你要是再这么勒着老子的脖子,就连路过的女鬼都相不中你!”

兰执一松胳膊,顺带也踢了卢豹一脚,“没大没小!”

卢豹捂着自己的脖子,“你、你倚老卖老!”

兰执震惊,“你说谁老?”

卢豹:“你!为老不尊!”

刚打算放卢豹一马的兰执重新把人勒到胳膊里,“来来来,咱们兄弟好好说道说道,老子到底怎么老了?”

卢豹哇哇怪叫,搬来援兵,“哥!哥你看他啊!”

卢虎幽幽回应,“哥看到了。”

兄弟几个自小就是这么玩玩闹闹的长大,彼此手底下都有准头,“折磨”了卢豹一会儿,兰执就松了手,几人又闲侃了几句,各自回家。

沈岭回去的时候,院中只有廊下还点着灯,他放轻脚步,走到屋门前,轻轻推开门。

虞欢已经睡了有一会儿了,隐约听见外面传来衣料摩擦发生的窸窸窣窣声,又感觉身侧的床褥似是陷下去一块,知道是沈岭回来了。

她转身向外侧,隔着两人中间的帐帘,轻语,“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沈岭的声音随后响起,隔着帘子,浸润在一室静谧里,“一直在商议行军并州的路线还有粮草……嗯?是不是我进来的动静大了,把你吵醒了?”

“没有,”她调整了一下睡姿,看着微微透进些许月色的帘子,“虞业那边果然是指挥不动禁军了吗?”

“看情形,应该是了,”沈岭往里侧挪了挪,隔着帘子想象和里面人的距离,又猜她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是和自己一样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然后他压低了些声音,尽管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听起来仍像是私语,“今日我去王府议事,书房里就只有我和虞业两个人,那些禁军将领通通不在。我找了几个仆从打听,那些仆从都说,禁军忙着操练,将领们几乎是住在了城外营地,反倒是虞业时常出城去。”

虞欢闻言,想到那张写有“天命长安”的字条,或许远在洛阳的虞晃已经有所察觉,秘密向这里的禁军交代过什么。

“我这两日就要往并州去了,没有禁军同去,只能带我们自己的人,”沈岭接着说,“镇上留两百人,若有什么事,也可护你周全。”

虞欢摇摇头,“留五十人便可,你去并州要面对无数股势力,现在这点人马本就不够,不必白白浪费在这里。”

“那你……”

“我身边还有律家,律家商队走南闯北,律家家丁都是练家子,在镇上都能有个照应。”

沈岭不再犹豫,“也好,我对并州也不算了解,的确缺人手,好在虞业和那夏良娣对你我的态度还算好,我这次又是为他办事,这段期间他应该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

“不过,”虞欢飞快的接口,“他一日不承认我们这支兵马的身份,就一日是个威胁,如今他与禁军离心,等你从并州回来以后,可以找个机会,和那些禁军将领聊聊。”

“好,”沈岭应下,跟着道,“时候不早了,快些睡吧。”

……

三月廿四,宜出行。

天还未亮,沈岭就已带领营中兵马向并州进发。

经过绥远城下,朝阳自云层后缓缓而出,虞业已然等候在此,向沈岭敬了一碗出征酒。

之后,这一支千余人的兵马一路疾行,各方消息跟着不断传回。

终于,在一个雨天,虞欢拿到密报——沈岭不费吹灰之力平息云中叛乱,云中起义军张显,在云中郡郊外三十里的云外原与沈岭和谈,二人以正午之日为证,就此息战,张显率余部归降。

并州平乱的第一战,就这样告终。

只是平复其它股势力并不像张显这般容易,那几股义军私下达成一致,联合起来,一同抗击沈岭,战事就此陷入胶着。

张显归降的消息,也传到了虞业耳中。

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张显是在云中郡起的事,这里也是进入并州之后的第一座大城,之后的几股势力集中在并州以西,相对来说也不是那么好平复。

也就是说,沈岭能被这些势力绊住相当长一段时间,足够他做点什么了。

正想着,门外脚步匆匆,身边心腹一脸凝重的进来,手中拿着一道文书。

“殿下,洛阳六百里加急文书。”

虞业拿着文书,并未急着拆开,而是问,“还有什么事?”

“……禁军大营动作很快,他们接到加急文书以后,立刻就准备拔营了。”

虞业直觉不妙,他也顾不上拿裁刀刮开上面的火漆,直接撕开,抽出里面的文书。

上面是一道新命令,虞晃留了五千人马驻守在绥远城,余下所有兵马,连同他在内,立即回京,听候调遣。

“该死!”他猛地把文书往桌案上一拍。

他现在回京,和直接等死有什么区别?

退一万步说,虞晃这个时候召他回京,是不打算剿北境那些义军了么?

“殿下,我们可要和禁军同行?”

虞业飞快的抽出纸来,提笔就写,很快他就写完一封信,匆匆吹了几下,也不管墨迹有没有被吹干,就立即折起塞进信封,封上火漆。

“你,拿我的印去,八百里加急送往洛阳!”

信上是他声情并茂的请命书。

表示自己为朝廷为颍川王做事,呕心沥血,义不容辞;

如今北境还有不少起义军不曾平息,如今正是剿灭那些势力的关键时刻,他只能暂行抗命,等剿灭义军,再回京听候处置。

信上所写自然大半是托词,他总得给自己搏出些时间来,洛阳那边么……他不能就这么回去。

心腹拿了密信刚出去,又有近侍前来禀报,说中军校尉刘实求见。

刘实是这次新任命的驻守北境的统领,来此是为和虞业商议交接事务。

说明来意后,刘实看似恭敬,实则是问虞业什么时候回洛阳,给自己腾地方。

虞业气得堵心,面上还得维持住,“刘将军所说,本王自然明白,只是北境诸事繁冗,刘将军初次接手,难保仓促之间遗漏什么,还是稍安勿躁,待本王整理清楚以后,再交给将军处理。”

刘实想了想,“殿下所言极是,只是如今城外营地已经不比从前,大军开拔,余下的人还要重新安排,末将为这些事儿也是焦头烂额,所以末将想着,与其一桩桩一件件的打理,索性一并都处置了,如此也能省去不少麻烦,殿下觉得可对?”

虞业咬咬牙,“本王明白将军的难处,还请将军稍待几日,容本王交代清楚。”

“多谢殿□□恤,末将还有些军务要处理,先告辞了。”刘实催完一遍,也知道得给这洛阳来的亲王一点儿体面,得了准信儿,不再逗留,告辞离开。

刘实一走,书房之内气压更低,虞业忍了又忍,才没有再拍桌子。

现在生气就是浪费时间,如今刘实才是北境主帅,这座象征主帅府邸的宅院,自然也要换成新的主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来人!”

夕阳的余晖从门外照进来,又被重新关上的门挡住,几个心腹站在虞业近前,听从吩咐。

“给你们一日的时间,查实武承镇内还有多少人,再调集人马,避过刘实耳目,明晚随我去武承镇,拿人。”

“是!”

大军开拔速度不会太快,他先拿下虞欢,夺回传国玉玺,再以此为令,追上回京的禁军。

如此一来,他就可利用天命在他的旗号,让这些禁军与他打回洛阳,铲除虞晃。

到时候,他——广都王虞业,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共主,九五之尊!

……

虞业被召回京的消息,很快也传到虞欢耳中。

得知禁军已经出发返回洛阳,如今驻守在此的只剩下五千禁军,虞欢不免有些失落。

原本能到手的五万禁军,一下子少了四万五,实在让人痛惜。

看来温长亦的人在洛阳给了虞晃一些压力,这才让虞晃选择在这个时候调回兵马。

想到这里,她问云青,“那些尾巴,可料理了?”

从她收到那张字条开始,她便让云青留意可疑之人,这些探子未必都是从长安来的,抓他们的收获有限,她更倾向于掌握他们的据点,追根溯源。

她要知道温长亦的全部计划。

云青有些迟疑,“抓到些人,但都是流民,都是拿钱办事,上面的人发现他们被抓,直接放弃了他们。而且那些人藏的极深,我们顺着线索前往他们的一处据点,却只扑了个空。”

虞欢不觉意外,不论是哪边的探子,第一要务都是隐匿行迹,如果这么轻易就被人找到,也就不是暗探了。

“让我们的人多加留意,之前发现的那处据点也可再查问。”

说话间夜色已深,云竹和往常一样,铺好被褥,准备服侍虞欢睡下。

不知怎的,虞欢今日总觉得心神不宁,她正打算拆下簪环的手忽然一顿,问,“城中守卫今日可巡查过各处了?”

如今镇上只留了五十人,一部分固定守卫城门处,余下的人又分成几个小队,在城中巡视。

夜里也会轮值,每队都备一个锣,兼任更夫的工作,若发现可疑情况,也会敲响锣,挥舞火把,在城内示警。

每日他们的头领也会向虞欢汇报今日情况,若有拿不准主意的,也会前来请示。

如无意外,一直到沈岭平乱回来,都会平安无事。

云青走到她身后,替她摘下一支发钗,“殿下放心,那些都是驸马训练出来的,个个儿都机警得很,而且距离最近的还有驻扎在绥远城外的禁军,等闲出不了事。”

虞欢深吸一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

在云青打算替她拆散发髻,梳顺头发好入睡时,她擡手制止了,“发髻先不要拆,就这样吧。”

又转头去叫云竹,“云竹去前院看看,让阿姐他们也注意听周围的动静,还有……”她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廊下灯火,想了想,“院中也不要掌灯。”

云竹听命出去,没一会儿,院中的灯火也都熄了。

被她的谨慎感染,云青也跟着紧张起来,道,“殿下,可要叫守卫来?或者……差人往禁军那边打个招呼?”

虞欢还没有开口,忽听窗外传来一阵紧张的说话声,起先因着距离太远,听不真切,但从窗外那一缕不断晃动的一小簇灯火判断,事情似乎有些紧急。

等声音再近一些,虞欢听出来,似乎是沈老爹和沈阿姐一起过来了。

“劳烦竹小娘子你先去知会一声,我和阿爹在这里等……”

虞欢径直起身,推门出来,“阿姐,阿爹,出什么事了?”

看到她出来,沈老爹连忙说道,“我刚才出门去遛弯儿,听着外面动静不太对,好像有兵进来了!”

这个时候,沈岭正带人在并州,绝无可能回来。

“阿爹你都发现了什么?”虞欢立即问。

“黑灯瞎火的,我倒是没看见什么,只是遛弯儿快走到主街那边的时候,总觉得脚下晃晃悠悠的,我探头出去也没看见那些巡夜的,就一直听见有闷闷的声音。但是这种感觉我熟,以前那些蛮子小队来抢东西,差不多也是这样!”

城中守卫虽少,但夜里巡视的频率高,主街因为连通着南北两座城门,更是一直都有人守着。

即使因为距离的原因没能在近前,也能从一览无余的大街上看到火把的光。

沈老爹却说,主街上一直没看到巡夜的。

“先躲起来,不能留在这里了!”虞欢看一眼云竹手里还亮着的灯,“把灯熄了,我们摸黑出去!”

似乎是又一次,虞欢回想起在宫内躲藏的情形。

周遭是黑云压城一样的追兵,宫人也不能信任,宫中甬路不敢走,小路更是要三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熟悉宫中小路的人发现,并大喊一声引来追兵。

沿路也会看到尸体,那是未经约束的士兵大肆劫掠时处理掉的“麻烦”。

逃跑这种事,沈老爹他们都很有经验,见状一点儿没犹豫,带上些必备之物,就跟随虞欢一起从后门离开。

城内果然不对劲,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安静。

他们刚离开不久,沉闷的脚步声便在附近响起,他们藏身在围墙下的暗影里,借着微弱月光,看到一群人骑马闯来。

那些马应该都在蹄铁上包了厚厚的几层布,这样才能尽可能的减弱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嘴大概也被暂时绑住了,所以才几乎听不到马嘶声。

马上之人俱是黑衣,和夜色融为一体,却融不掉周身萦绕的杀气。

一缕月光打在为首一人的脸上,那人调转马头换了个方向,脸刚好转过来,虞欢立刻看清了那张脸——虞业。

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虞业手上也有亲兵,看情形,他是把能派上的亲兵全带上了,约莫二三百人。

这些人对打仗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对此时只有五十个守卫的城内来说,无疑是大军压境。

说不定城中那些守卫如今也是凶多吉少。

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在虞欢脑海中飞转,她记得城中城防都有重新维护过,为防万一,还有些地方修有机关陷阱,如果能将虞业引到那些机关陷阱处,先折他一部分人马……

能生擒虞业最好,若是不能生擒,不妨就在城内诛之!

她立即回身去问沈老爹,“阿爹,城中那些陷阱的位置,你可都清楚?”

沈老爹整日无所事事,天天在城内乱窜,加上他早就对各处地形烂熟于心,甚至有时候手痒,也上手去陷阱附近摆弄摆弄,听到这话,立即点头,“知道、知道,附近就有一处陷阱,我带你先找那个去?”

“是个什么样的陷阱?”

“有一大排削尖的木箭,一下子扫过来么……给这群人串几个糖葫芦不成问题。”

“那地方我也知道,”沈阿姐飞快接口,“机关是两条粗麻绳,需要把麻绳割断,才能让木箭落下来,我可以先过去埋伏好,等他们的人到了,就割绳子。”

虞欢当即道,“好,阿姐,姐夫,你们先去埋伏着,看到我们过来,就割绳子。”

“阿爹,你和我们一路,把他们引过去。”

两拨人分头行动,沈老爹从地上抠出些石块来,攥在手里,找准机会就往那些马身上扔。

他年轻的时候打水漂是十里八村的佼佼者,又是“身经百战”的军户,此时宝刀未老,石块扔的又快又狠

那些马被石块击中,顿时受惊,前蹄扬起,马背上的那些人险些被掀翻下来。

“在那边!追!”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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