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1/2)
离别
除夕前一天,中午,本该是南菀抵达车站的时间,南肆衣服都穿好了准备去接她,却在出门前收到了南菀的微信,说是因为临时变故暂时回不去,会尽量赶在除夕过去前回来。
南肆看到的时候,说不上失落。他倚着二楼走廊的横栏,朝客厅的方向喊道,“南菀女士暂时不回来了。”
温倦迟正给久久发放中饭,南肆声音传来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又是一阵震动。
这是连着的第四次。
几乎是瞬间,温倦迟眉心一拧,不好的预感浓雾般蔓过来,他下意识往楼梯那看了眼,发现这里是视野盲角后才接通了电话。
那头响起南肆形容的很欠揍的声音,温成一如既往地先发火道:“终于舍得接电话了?”
“叫你回来不回来,以为我查不到你在哪?”温成高高在上般得意地笑了声。
这一刻预感落地,温倦迟沉声道,“你做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我做了什么。”温成说,“你只需要知道,只有你回来,我才会什么都不做。”
“……我警告你,”温倦迟眼底闪过狠厉,“你敢做什么,我就敢做什么。”
“但有用吗?”温成依旧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现在是你必须回来。”
“……”
下楼的声音传来,温倦迟攒成拳头的手用力到泛青,冷声道,“你什么都不做,我就回。”
“行。”温成说完,像要争什么似的,赶在温倦迟之前挂了电话。
温倦迟把手机揣兜里,一擡眼发现久久缩头缩脑地猫在墙边。他怔愣了下,冷得仿佛结了霜的眼神在身后的声音消失时融化成一池春水,转过头温声说,“它今天有点怂。等急了?”
“没有。南菀女士今天应该回不来,我们再去睡会?”
“你好像很累。”南肆伸手抚着温倦迟的眉心说。
温倦迟眼神黯了黯,捏住南肆的手腕,开口时声音有些哑,“好。”
说是睡会,就真的只是睡会。
过了不到一小时,南肆便醒了,眼底的迷蒙很快褪去,令他有些讶异的是,温倦迟还睡着。
尽管眉头蹙着,看样子睡得并不安稳,但确实是没有被自己的动静弄醒。
能睡是福。
虽然这有点反常,南肆也隐隐有些模糊的预感,说不清具体是好是坏,不过预感这东西大多不是好的,但等他伸手抚平对方的眉心时,那点预感又薄雾似的消散了。
温倦迟安静柔和的侧脸近在眼前,他兀自放轻了动作,决定先及时行乐,趁这个时候多欣赏一下美色。
等到了晚上,已经可以确定南菀今天是回不来了。
而南肆则又有了一个新发现。就是温倦迟睡醒以后,变得很……粘人。
虽然这个形容貌似与他的形象不符,但南肆依然觉得,形容非常之准确。
伴随着这个发现来的,是那刚有点苗头就被美色耽误的预感。接着它越来越清晰,到最后,南肆近乎慌乱地转身,对上温倦迟时,面上堪堪维持住冷静。
他在温倦迟询问的目光里无声张了张嘴,片刻,在余光扫到一片红色时,佯装随意道,“左右无事,我们贴对联吧。”
于是大晚上,睡多了的两人贴起了对联。
他们买之前没数需要多少,并且南肆表示贴不了几天,最后便只挑了三个。
对联小,贴在屋内也不算个体力活。南肆涂胶温倦迟贴,本就一会的事,却因为南肆的频繁走神,半天也没完成。
他蹲在地上,手里的动作很慢,偶尔还会停下。头顶暖光给他踱上一层柔和,擦着侧脸落在地上,是小片蜷着的影子。
南肆垂头盯着自己的影子,渐渐就出了神,甚至没注意到温倦迟已经蹲下来,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只是那柔和背后,藏着太多的欲言又止。
半晌,温倦迟曲指拨开南肆额前垂落的碎发,轻声问,“怎么还发起呆来了?”
“嗯?”南肆擡眸,对上温倦迟含着点笑意的眼睛,脑海里绕来绕去的思绪一瞬停滞,他磕巴了下说,“没、没事。”
“就是蹲久了。”
说着,南肆打算站起来践行一下随口扯的话,结果还不待站直,麻到仿佛失去知觉的感觉直窜天灵盖,他一个不稳就要往前面栽,被温倦迟眼疾手快地揽着腰扶住了。
腰上的力度一重,南肆听见温倦迟在他耳边戏谑道,“我知道了,不用急着证明的。”
南肆:“……”
剩下的活被温倦迟一个人揽了去,南肆抱着手靠在一边看,恍惚间近乎要沉溺在当下的场景里,好将往后的日子都以此代替。
于是温倦迟贴完最后一对,偏头就见南肆看着自己发呆。
那一刻他眼底暗涌的情绪差点就漫上来。
温倦迟半垂下眸,喉结艰涩一滚,克制地走到南肆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嘴角轻轻一扯,“累了?”
闻言南肆神情没什么变化,像是仍旧没回过神,只是待温倦迟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眼睛又聚焦起来,呓语般道,“要留下些什么,要让我感受到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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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机场。
南菀推着行李箱大步往外走,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带起一阵风,丝毫不见哪怕是熬夜的疲态。
时隔将近半年,她回到这里,在走出大厅看见黑蓝夜空那一抹清冷的月光时,她不禁想起十多年前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情景。
那时她刚打完官司,又和丈夫离完婚,拿到足够几年不工作带着南肆看病的钱,经朋友推荐带着他来到这里,在一片生活气息浓郁且环境优美静谧的老城区定居下来。
住下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市里精神科方面最权威的医院,找朋友介绍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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