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小说 > 及时雨 > 同桌

同桌(1/2)

目录

同桌

这一刻,清风温柔,日光明暖,晃晃悠悠的翠绿叶片生动夺目。

站定在这片大好天地,耳闻江奕白清脆明亮,满含畅快笑意,又郑重其事的一声,巩桐握住结婚证的指节再度收紧,眼尾洇散微微红意。

原来十几岁的一瞬心动,可以在二十几岁得到回应。

巩桐收纳妥当如珍似宝的结婚证,上前半步,澄澈双瞳荡漾一圈圈缱绻涟漪,定定望向他:“新婚快乐。”

江奕白轻轻搂上她的腰,等待几秒,没能如愿听见后文,挑了挑眉梢:“没了?”

“没了啊。”巩桐眨了两下眼,颇有些心知肚明却闭口不言的调皮。

他们身处民政局大门外面的一处偏角,周遭暂且无人干扰,江奕白快速地,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她的腰,明着提醒:“你该改口了。”

巩桐弯起描绘了精细妆容的璀璨眉眼,不以为然“哦”了声,从他怀里逃出去,一面往前面跑,一面喊的还是:“江奕白。”

江奕白见她闹了起来,大步流星追上去,一边和她坐上车,一边说:“不该口也行,回家再和你算账。”

他总是喜欢用轻飘飘的语气放出最狠的话,巩桐近乎是立时就反应过来这句话承载了何等分量,会炸出怎样出其不意的后果。

她很识时务地主动去挽他的胳膊,贴去身侧,轻声唤道:“老公。”

甘甜的嗓音送出最为动人悦耳的一个称呼,江奕白一动不动地端坐在汽车后排,眼底顷刻升腾难以遮掩的欢畅笑意。

然而他的姿态依旧端得足足的,不为所动的冷傲架势。

巩桐无比清楚他在某方面小气得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

她又向他凑近一步,贴去耳侧,一连唤了好几声。

江奕白可算是有了动静,转过无甚表情的冷俊面庞,欣喜满足地看向她,胳膊也抽了出来,将她拥了个满怀。

无论是他含情的眼神,还是亲昵的动作,都在向巩桐传递一个信息——这个斤斤计较的男人终于被她哄到妥帖了。

意料之外的是,巩桐惶惶然的心脏尚且在空中飘荡,没能落回原地,嫣红的唇线没来得及翘上高点,江奕白再一次偏头向她,唇角揶揄地勾起,说的是:“晚了。”

暗夜碎星般剔透动听的音色裹挟的却是如此不着调的话语,巩桐悚然一惊,诧然仰头望他。

然而回到家中,她才深刻体会到这一刻的猛烈感受根本不值一提,江奕白自进家门起,便用遥控关了所有门窗,不由分说钳制她的手腕,按去墙壁,尽情忘我地纠缠。

巩桐错觉自己活成了湛蓝天际上缥缈的云,随时随地变幻万千,却始终由不得自己。

狂妄无度的强劲风势压倒性地占据上风,任凭自己喜好地更改她足以百变的形态,带她忽上忽下,楼下楼上。

最后一次,已是暮色四合,星月微明。

巩桐颤颤巍巍,有气无力,被江奕白抱去了楼顶露台。

独栋别墅位置僻静,远离喧嚣,周遭缺乏邻居,不会有谁冒昧打搅。

但是即使万分知晓这一点,被迫涉足室外的巩桐仍然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初生鸽子,缩去江奕白怀中瑟瑟发抖,不停在说:“我们下去,下去,好不好?”

精心设计过的露台上面撑起遮阳避雨的顶棚,r/>

江奕白浑身上下的热度犹如烈焰焚烧,双眸猩红迷离,充耳不闻。

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放上长毛地毯,用实际行动回应了全部。

夏末秋初的晚间凉风难有一刻停歇,刮得房前屋后的参天树木簌簌作响。

巩桐弯曲双腿,仰躺在毛感舒服的地毯,早已蒙上浓重水雾的眼瞳可怜巴巴地眨动,越过江奕白裸/露的肩膀,偏头望向顶空散落的数点星辰,望向东摇西晃的树梢。

再不得不在一次胜过一次的强势之下,回到缠绵贴合的眼前人身上。

听他伴随呼啸风声,用已然含混模糊的暧昧声音,一遍遍地唤:“老婆,老婆……”

——

巩桐和江奕白领证的消息传播速度飞快,从双方家族群不胫而走,散布到了各个圈子。

两人手机连续不断地震动,收到了成百上千条祝福,随即许多大小事项都需要提上日程。

好比选定良辰吉日举办婚礼,挑选婚礼场地,拍摄婚纱照等等。

经由两家人商议决定,婚礼定在来年的春末夏初,一个不冷不热的季节。

举办场地则在北城,由巩桐和江奕白实地考察后,千挑万选出来的一处葱郁户外。

至于婚纱照的拍摄,两人参考有过结婚经验的林宇飞和岳姗的推荐,优中选优,挑中了一家摄影风格清新自然,钟于展现人物本真美好的。

和摄影团队围坐在一块儿,挑选拍摄主题时,主摄影师了解他们初识在学生时代,第一个提出:“我们去你们的高中,拍一组校园吧。”

他几个助理即刻附和:“这个好,现在特流行这个,我们以前拍过类似的,出片效果贼拉好。”

“从校服到婚纱,想想就妙哉。”

“你俩现在再穿上校服,感觉肯定很不一样。”

耳闻这些,巩桐和江奕白面上雀跃憧憬的神情蓦地滞住,各有各的僵硬。

于巩桐而言,远在彼方的蓉市三中无疑最最特殊。

那些随处可见繁茂香樟的林荫小道承载了她少女时期所有的惊喜与徘徊,确实是她和江奕白的伊始,同时也有太多太多的差强人意。

巩桐几乎是下意识地联想到了高三那年,她喜不自胜地背着书包赶往一班,满心期盼成为他的同班同学,结果却是整整一学期的独自一人,终日只能面对一张空无一人的课桌。

那时天与地的落差,浓烈的酸楚与无奈,几度想要放肆大哭,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对他来说估计只是萍水相逢,没有任何立场的憋闷与自嘲,争先恐后地穿过了磅礴的时间洪潮,将而今的她汹涌裹挟。

巩桐良久地耷拉视线,抿起双唇,不发一言。

江奕白则是心头一惊,自从他看完巩桐的宝贝红木箱,一清二楚她过去对自己的满腔心事,便一头扎进了矛盾漩涡。

他一方面翻来覆去地回忆他们在三中的点滴过往,生怕她清晰铭记的片段,成为自己的忽略之处,另一方面又不敢在她面前过多谈论涉及。

这个世界上压根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江奕白自知永远无法切实体会到巩桐一路的跌宕心境,却足以想象,他高三那年的仓促出国,对毫不知情的她造成了多大打击,留下了怎样难以磨灭的阴影。

“我们不拍这个。”江奕白瞧见巩桐迟迟犹豫不决,一把握住她的手,做出决定。

巩桐却仰高脑袋,出乎预料地说:“我们拍。”

江奕白微微拧眉,覆盖在她手上的指节不由动了动。

巩桐水灵灵的双瞳干净又坚毅,弯起唇角,对他露出一个笃定的淡笑:“我想拍。”

她都这样表示了,江奕白怎么可能违背她的意愿?

“行,我们拍。”

两人在北城不少充斥纪念和特殊意义的场地拍完几组,最后一站回到了蓉市。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校园内部只有需要补课的苦逼高三,上课期间较为清净。

江奕白已然向校长打过招呼,畅通无阻地带着巩桐和拍摄团队进去。

一群人严格遵从校方的安排,找到高一一间空教室,用于更换服装和换妆补妆。

巩桐和江奕白都换上了三中延续至今的蓝白校服,前者脸上的妆容为了搭配青春气息浓烈的校服,极其浅淡通透,盈盈一立,还有从前那个纯净清澈,堪比晨间翠绿叶片上沾挂的露珠的少女的影子。

不同的是,她如今不再是一头呆萌短发,而是温柔知性的长发披肩。

巩桐披头散发地坐去化妆镜前,造型师立马走过去,拿起梳子,一面在镜子中端详她柔若春水般的五官,一面兴奋提议:“就梳最简单的马尾哈,和你这张脸,和校服的匹配度一定百分之两百。”

巩桐方才应下一个“好”字,江奕白便站了过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