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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鸳鸯(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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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突然之间勃然大怒,将案上的折子通通挥到了地上。

李公公见状忙不叠上前:“王上息怒!如此一来,您不就也有了让他娶郡主的由头了吗?”

晋王听后拧眉怒斥:“你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吗?!亏孤养了嘉和这么多年,她竟然不顾礼数,同男人厮混在一起!”

这事日后若是传出去,丢的便是他们中晋的脸面!

但若是不将二人的婚事绑在一起,若是那夜真的发生了什么,殷照心便也嫁不得什么好人了!

一时之间,晋王只觉头疼。

如若这般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强行给二人赐婚,又会受江东的怨言。

无论如何,中晋在这局之中,都已经落于下风了。

“王上,您别忘了,您收养郡主这么多年,为的究竟是什么。”

李公公的一席话让晋王瞬间如梦初醒。

他默然片刻后,最终还是提起笔来拟旨。

笔锋凌厉,晋王下笔丝毫未曾犹豫,最终t书成一封圣旨。

内容的最上方,有一行字格外显眼。

‘赐婚神机卫指挥使魏璟与嘉和郡主殷照心,于半月后完婚。’

……

魏璟一路出了宫门,等到彻底将驻守在宫门外的侍卫甩在身后时,他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

一直在外等候的守材见状连忙迎上前来。

“少主,怎么样,里面的人没有为难您吧?”

魏璟闻言嗤笑:“不过也就是让我多等了半柱香的时间而已。”

守材听后忍不住咋舌:“也不知这威风是耍给谁看。”

相比之下,魏璟的情绪倒是显得平和许多,他像是并不在乎这些,还若无其事地分析道:“晋王倒还好,反倒是他身边那个太监......日后多留意些。”

“是,属下遵命。”

主仆二人在谈话间纷纷上了马。

临行之际,魏璟仿佛才想起来什么一般,转头朝守材道:“秋狩那日的事,以及我们的人突然遇袭的原因,这几日先交由你带人调查,若有棘手的情况摸不准,就去找中晋的三殿下。”

守材闻言一愣:“少主您不亲自查这事了吗?”

魏璟轻笑一声勒紧缰绳,引得身下的马儿一阵嘶鸣。

“我被停职了几日,这事自然插不上手了,有什么进展记得同我汇报。”

说话间,他笑得有些痞,像是又憋了什么坏水一般,全然看不出脸上有被停职后的愁怨。

守材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主,好端端地,您怎么刚上任就被停职了,难道就因为这次的事办的不利吗?”

魏璟闻言笑容有些意味不明:“不必担心,过几日就又重新上任了。”

不出意外的话,不仅会重新任职,还会风风光光地回去。

真想亲眼看看晋王吃瘪的样子。

想到这,魏璟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浓。

守材:“啊?”

怎么感觉像闹着玩似的。

守材停在原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魏璟便扬声驾马朝着另一个方向背道而驰。

见状守材连忙扬声喊道:“少主!回府的路不在那边!”

魏璟听后手一扬,声音顺着风传入守材耳中。

“我去清心寺!”

魏璟说出口的话就连尾音都在隐隐上扬,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般。

“少主被停职了这么开心吗?”

守材一时之间想不明白,摇摇头,翻身上了马,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魏璟回到清心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层峦起伏的山像是被墨笼罩了一般,如同眼下的天气一般,密不透风。

今夜阴云遮月,空气又湿又闷,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人胸口。

现在已快至晚秋,一场秋雨一场寒,等这场雨下来,天怕是就要逐渐入凉了。

如今哪怕只有一缕晚风,若是穿得少,便能轻易让人打个寒颤。

魏璟不论春夏秋冬,都像是不知冷一般,常年习武让他身体健壮,气血更是旺盛,哪怕是寒冬,他照常人也会穿得少一层。

所以尽管眼下起了风,他也依旧面不改色,将马拴在寺外,独自一人过了守卫的盘查,擡脚进了寺中。

寺中烛火黯淡,四下寂静无声。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殷照心屋外,惊动了先前安排在这里的神机卫。

见状,他将手指轻轻地放在嘴边,示意对面不要声张。

看清来人后,神机卫的人这才卸下了戒备,立即压低声音道:“大人。”

魏璟应了一声,转头见屋内无光,遂问道:“郡主歇下了吗?”

“是,自从慧灵大师走了以后,郡主的情绪似乎就不是很高涨,像是有什么烦心事,晚饭也没吃几口。”

闻言,魏璟皱了皱眉。

“好,我知道了。”

说完以后,他便擡手轻轻推开了门,转身走了进去。

守在外面的人见状只装作没看见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任由自家主子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屋。

屋内一丝光亮也无,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魏璟走在地面上,脚步沉且稳。

若是熟睡中的人,是完全不会听到他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但殷照心并没有睡。

她因为白日里慧灵大师的话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所以几乎魏璟刚进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察觉到了。

屋外留下来的神机卫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这般光明正大从门进来的人,想都不用想,除了那个男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所以殷照心也并未防备。

直到他的步子最终停在了床边。

殷照心一直紧闭着双眼,为了避免同他交谈,选择了装睡。

但她并不知晓,习武之人的洞察力有多么惊人。

熟睡之人呼吸的深浅,与醒时完全不同。

魏璟深谙这一点,所以他几乎一下子就将殷照心的小技俩识破了。

但他并未在这个时候戳穿她,而是嘴角一勾,几乎是刻意地弯腰俯下身来,朝着她的脸缓缓凑近。

殷照心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呼吸,攥着被子的手一抖,眼睫因为紧张而不断扑扇,仿佛要振翅而飞的蝴蝶,而她的呼吸也因他的突然靠近不自觉变得急促起来。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殷照心这才后知后觉般睁开了双眼。

“你早就知道我没睡!”

她猛然间转过头来,却全然忘了头顶的这个人并没有将身子撤回去。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屋内静的连二人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面前人与夜色一般晦暗的眸子,心里突然有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这个眼神,她好像在那日夜里也见过。

殷照心嘴唇微颤,下意识避开了他蛰人的目光。

良久,她才听见身前人传来一声喑哑的回答:“嗯。”

他一只手撑在了殷照心的身侧,另一只手放在了她头顶的位置上,隐约间就好似是他将她牢牢圈在了怀里。

“你......你不是回城了吗,怎么又赶回来了。”

说着,殷照心佯装镇定,自然地将他从身前推开,随后撑着床榻坐起身来,被衾护在身前,动作一气呵成。

魏璟的目光落在她收回去的那只手上,纤细中透露着骨感。

他好似回忆起了曾经覆在上面时的触觉,光滑白嫩。

魏璟低笑一声。

他声音略哑,富有磁性,低低沉沉地笑就这么传进耳中,听起来像是纵容。

而殷照心依旧靠坐在床头,与他至少有两个人的距离。

好像自从她醒来以后,对他的提防与戒备似乎又更高了些。

但魏璟并不在乎这些,因为......他的某种目的,已经达到了。

于是他勾唇坐在一旁,膝盖微屈,撑着头转身看她。

“郡主似乎很关心我的行踪。”

殷照心闻言一噎,下意识反驳:“谁闲着没事关心这个?”

“那郡主又是如何得知我回城的消息?”

说到这,他似是恍然大悟一般:“莫非是我留下的那群人乱说,透露了我的行踪?看来他们连自己的本职都做不好......”

“不是!”

殷照心见他话中牵扯到了旁的无辜的人,连忙开口将话接了回去。

“不是他们主动说的,是我问的。”

待这句话说出口后,魏璟嘴角的笑意似乎更加浓厚了些,带着些许玩味。

殷照心见了瞬间反应过来。

他就是故意那么说,利用她的心理,以此来让她自己说出实话。

这个人向来就是这般恶劣。

于是她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道:“你若不愿回我的话就不用回,大可不必这般拐弯抹角的转移话题。”

见她这般气鼓鼓的模样,魏璟却是无奈:“郡主,承认关心一个人,当真这般难吗。”

说着,他看向殷照心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幽暗。

“就比如......我此番彻夜赶回来,全然是因为放心不下郡主。”

殷照心一愣。

他的目光,连带着他的话,都变得十分直白,异样的氛围在这无边的夜色之中无声蔓延,变得越发浓稠。

她被盯得头皮阵阵发麻,忙垂下头去,小声嘟囔道:“有什么可放心不下的......”

魏璟依旧盯着她看:“我听说,郡主今日一直心神不定,可是慧灵大师说了什么?”

原来关心的是这个。

殷照心闻言心下松了口气。

“也没什么,只是我身体不大舒服而已。”

魏璟听后拧了下眉,似乎对她的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但他并没有急着逼问,只是点点头附和道:“需不需要回宫休养?”

“不用了。”

殷照心连忙否道。

若是叫王后知晓了这事,她定然要被数落一番,到那时,她撒下t的谎岂不就不攻自破了。

比起王宫,还是清心寺这里住的舒服。

虽然环境不必王宫富丽,但此处景色宜人,不会让她心生压抑。

她不想回去。

“若是神机卫有事的话,你只管回去就好,让浅星来照顾我便是。”

魏璟闻言却是撑着头笑了:“这恐怕不行,听我的手下人说,你那个侍女,似乎被吓得不轻,至今仍卧床不起。”

“什么?!她现在怎么样了?!”

殷照心听后却是有些急了,那双藏在被子里的手也下意识伸了出来,紧紧地攥住了魏璟的手臂。

浅星几乎是从小便跟在她身边,是从殷家那边带来的姑娘,浅星若是出了事,那她与殷家有关的人,便是彻底隔断了。

这么多年,她们主仆二人早就有了感情,早已像是彼此陪伴的家人。

魏璟没有料到她情绪起伏会如此大,连忙补救道:“已经有大夫去看过了,只是被吓到了而已,睡几日就好了,所以照顾郡主这件事......她怕是来不了。”

殷照心听后连连点头:“好好,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瞧她这般对一个侍女都这般上心,却如此提防着他。

想到这,魏璟面色骤然变得不甚好看。

“郡主待身边的人倒是上心。”

殷照心闻言却是神情稍显恍惚。

不为别的,只为他那一句“身边的人”。

不知为何,她脑中频频回荡着白日里慧灵大师与她说的话。

究竟要她提防谁?慧灵大师又为何会口出此言?

她想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却依旧想不明白。

她越是心急,心里的怀疑便越被扩大,最终开始怀疑起所有人,变得疑神疑鬼。

殷照心闭了闭眼,她不想这样。

明明已经知道了这些,却依旧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太无力了。

殷照心一时之间也顾不上他语气中的阴阳怪气,靠坐在一旁显然失了神。

直到一道闪电撕裂云层照彻长空。

轰——

闷雷从天际传入耳中。

神思飘忽不定的殷照心被这声响雷所惊,下意识身子一抖低呼出声。

魏璟见后默了一瞬:“害怕打雷?”

殷照心迟疑地点了下头:“有点。”

她至今依旧记得,她父亲战死的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天,也是一个暴雨将至的夜晚。

自那以后,每逢暴雨的季节时,不论雷声如何响,都不会有人再将她揽进怀里,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轻声地哄她入睡。

殷照心眸色逐渐黯淡下来。

“时候不早了,我有些乏了,你......先出去吧。”

她语气有些生硬,末了也不顾他是什么反应,径直躺下,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

窗外雷声不断,震得窗棂似乎都在隐隐作响。

殷照心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俨然是一副自我保护的姿势。

身后迟迟未有脚步声传来,她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回身看去,只见他依旧坐在那里,一动都不曾动过。

见她看过来后,魏璟才有所反应。

“睡吧,等郡主睡着了,我就走。”

说完,他缓缓阖上了眼,似乎打算在这里小憩。

见状,殷照心不知是何等心理,并没有再出口赶他出去,而是伴着雷声再次躺了下去。

她知道,屋里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

雷声停息时,还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无端地叫她感到安心。

仿佛让她回到了自己尚且年幼时……

这般想着,她缓缓阖上了眼。

许久过后,床上传来殷照心逐渐安稳的呼吸。

黑夜中,魏璟睁开了双眼,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屋外雷声阵阵,闪电破空划过,将屋内照亮。

而他在这道光亮之中缓缓起身,几步来到了殷照心身侧。

少女的睡容娇憨,比起清醒时,不知要可爱多少。

他倏地想起了那日夜里,戛然而止的吻。

只差那一寸。

魏璟的呼吸转瞬又变得炽热起来,目光如同窗外的雨点,急促落在了她的樱唇之上。

鬼使神差地,他缓缓俯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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