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小说 > 梦到被枭雄强取豪夺后 > 锁前尘(六)

锁前尘(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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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中晋唯一的郡主,地位至少在外来看,是中晋仅次于王后最尊贵的女子,结果在对方的口中,却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娇娇小女郎,这如何能让王后不气愤?

只是王后面上仍要维持着笑意,哪怕神态僵硬,也要如此。

反观殷照心,依旧是方才那副无波无澜的样子,像是这些话都无法影响到她一般。

只见她从容上前,朝着王后行礼,语气不卑不亢:“王后娘娘,不知这位夫人是......?”

说着,她目光扫了窦婉莺一眼,像是在看什么不甚起眼的人物一般,眼中带着蔑视,如此挑衅的神态,只一眼,就让对方眉眼一凛。

见状,王后神情有所松动:“瞧本宫,都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啊,便是江东的家主夫人魏夫人,亦是你的婆母,方才开口说话那位,是你夫君的弟弟,亦是你的小叔子,原本应当让祁玄来接待他,只是你也知道,祁玄刚任储君不久,最近几日忙的焦头烂额根本走不开,便只能与魏夫人一同来了本宫这里。”

听到这,殷照心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眼中染上了几分笑意,转头看向窦婉莺。

“原来是魏夫人,恕嘉和愚钝,只是万万没有料到魏夫人竟然会如此年轻,完全看不出是江东几位英年才俊的母亲呢。”

这话说完以后,王后也在一旁跟着附和,唯有窦婉莺自己知晓,这话实际上是挖苦。

窦婉莺本就不老,今年也才正值三十多岁,依旧是大好年华,外人不知江东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可她自己却是心知肚明,她是在先夫人逝世后不久就被擡上来的继室,膝下也仅仅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哪里是几个孩子的母亲。

曾经也有人这么说过,只是......殷照心的语气与眼神,听在她耳中只觉得阴阳怪气,让人无端的心生恼火。

窦婉莺皮笑肉不笑:“王后此言有些差矣,郡主与我儿成亲当日,我与家主都不在场,我又如何能当得上是郡主的婆母?我们江东可万万不敢高攀。”

竟是有种想要让此婚事作废的意思。

王后听后脸上笑意全无。

“魏夫人这话倒是有些见外了,当初魏指挥使的婚事,魏家主可也是点头同意了的,如今婚事已成,这两个孩子感情也正深厚着呢,本宫倒是有些不知这是何意了。”

窦婉莺听后冷笑一声:“当初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贵王室可是先斩后奏,我们江东亦是给足了面子,不地道的究竟是谁,天下人可是有目共睹,我家老大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像娇花一般的郡主,一时的新鲜也实属正常,只是日子过久了,可倒也未必还能如此。”

一番话出来,今日之意已昭然若揭。

窦婉莺就是故意来拆台的。

他们是江东贵客,王后自然不会对她们怎么样,而魏璟也不是她亲生的,这桩婚事是对魏璟有益,但对她的亲生儿子,可是最大的弊端,孰轻孰重,在她心里早已有了定论,哪怕今日此举坏不了这桩婚事,也能让中晋与魏璟离心,这就是窦婉莺的目的所在。

想到这,殷照心心中不禁冷笑一声,不待王后开口,自己先上前一步。

“原来魏夫人今日如此动怒,是对一些礼数耿耿在怀,这些确实是嘉和思虑不周。”

说到此处,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下,她吩咐王后宫中的宫女将茶端上来,最终被她接在手中。

成亲第二日有一礼,便是要新娘子向公婆奉茶,以此才算是真正的礼成,而今,至少目前来看,不就是差了这一步吗?

于是殷照心端着手里的那盏茶,缓缓走到了窦婉莺的面前,朝她恭敬地俯身跪了下去,将茶盏递到了对方面前。t

“这盏奉的有些迟了,还望婆母勿怪。”

窦婉莺心中知晓,若是今日她接了,就意味着她已经认可了这个儿媳妇,那么日后,殷照心就是名正言顺的江东少主夫人,魏璟的身后就会多出一道助力。

于是她板着脸,并未伸手。

见状,殷照心倒也不恼,而是疑惑地仰起头来,故作无辜般眨了眨眼眸:“婆母可是对嘉和哪里有不满之处?”

她一口一个“婆母”,叫的倒是亲切,窦婉莺听着却格外刺耳。

她直言不讳:“魏璟若是娶了我,便等同于中晋与江东联姻,彼此之间都能得到助力,对于日后魏璟继承家主之位也更加有利,作为他的母亲......您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

说着,殷照心看向窦婉莺的目光似乎变得更加锋锐了些,冥冥之中,像是早已将她看穿。

对视间,窦婉莺的后背竟然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却是没有料到,殷照心竟然会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能说出这种话来,更让人惊愕的是,中晋的王后,竟然半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窦婉莺兴许不知,中晋的王后向来爱慕虚荣,如今窦婉莺得这般奚落,只要能在她面前扳回一局,不论什么手段,王后都乐在其中。

这一点,殷照心可是心知肚明。

再者,她说的这番话,全都是事实啊。

一时之间,骑虎难下的变成了窦婉莺,继室的身份若是一旦被揭露,魏家的家主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于是她最终只能佯装镇定地扬起一抹笑来,几近颤抖地伸出手来,却在即将要触及到茶盏的那一刻,殷照心竟是手一松,瓷制的茶盏应声而落,在窦婉莺的脚边炸开,茶水在她的裙角处逐渐晕染开来。

殷照心见状神情懊恼自责:“都怪我,手举了太长时间,有些酸了,一时之间竟是没拿住,婆母莫要生气。”

这条裙子,是窦婉莺最喜欢的一件,如今却被弄脏,她如何能不生气?

但......她看着殷照心故作无辜的神情,瞬间咬牙切齿:“我如何会怪郡主呢?裙子脏了,再换一件便是。”

说着,她人已经站起身来,随着王后宫里的人一同前往后殿。

屋内重归寂静。

在此期间,魏南筝一直守在殷照心的身后,但......她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大用处。

兴许王后也是见她无聊,特命人给她准备了一些糕点,借此来消磨时间。

窦婉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拐角,就在殷照心松了口气时,却听见身后隐约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她下意识偏头望去,只见那人一路停在了她身侧,似笑非笑地朝着王后开口道:“我在此处待着想来也是有些不合礼数,不如......让我的嫂嫂亲自带着我在王宫中闲逛一二,不知王后娘娘意下如何?”

这不是什么难为人的请求,于是王后碍着面子点头答应了,殷照心面上也没有太大的波澜,唯有魏南筝一人,待听到此话以后当即便站起身来,却突然觉得自己脑中一阵眩晕,扑通一声竟是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殷照心连忙要上前,却见王后率先起了身,满脸关切:“魏大小姐这是身体有哪里不适?来人,送魏大小姐下去先歇息一会。”

“是。”

王后做事雷厉风行,殷照心根本插不上手,魏南筝就这么被人擡了下去。

临走前,魏南筝的眼睛一直看着她,其中的含义她无从得知,可她的心里却无端地升起一种不安感,一直到她与魏家的二公子一同走在路上的时候,这种感觉都没有消退。

见她心不在焉,身旁人先开口问道:“嫂嫂是不是还不知我叫什么?”

“啊?啊。”

她对此属实提不起什么兴致来,这人倒也不恼,反而笑着凑到了她身前:“我叫魏京,嫂子也可以唤我的字——承安。”

不知不觉,殷照心已将他带到了王后宫外不远处的御花园内,此处景色宜人,是宫中难得的一处美景,曾经她便尤其喜爱此处。

她听完魏京的话后没有多大的感触,只有一点:“你的名字倒是与你大哥的过分相似。”

魏璟,魏京;承南,承安。

看来窦婉莺还真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人中龙凤,这心思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也难为了魏璟,过往这么多年,在他们母子面前是怎么忍住的?光是听到名字以后,殷照心心里都有些隔应了。

她专注在御花园的路上走着,眼下入了秋,园中尽是些秋菊,虽不甚稀奇,但也足够美观。

她专心赏花,不知不觉间,却发觉魏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凑到她身边,距离与她十分贴近,而不远处,还跟着王后宫里的人。

她不动声色想要拉开距离,手腕却被他猛地扯住,随后整个人被他拉到了近前。

四目相对间,他眼中的笑戏谑,带着猎人布下陷阱后成功掠夺后的贪婪与窃喜,缓缓朝着她压近。

“嫂嫂......那你觉得,除了名字,我和我大哥在旁的地方是否也有相似之处?不知我能否取代我大哥,让嫂嫂也心甘情愿地跟在我身边呢,毕竟像嫂嫂这样的美娇娘,我大哥那种粗人,如何懂得疼惜呢。”

说着,他的手就要复上殷照心的脸颊。

电光火石之间,一阵劲风挟卷着树叶呼啸而来,只听利器嵌入血肉的声音,伴着魏京的一声惨叫,殷照心总算回过神来,看清了面前景象。

只见魏京方才即将要触碰到她的那只手上,有一柄匕首直接贯穿了他的掌心,鲜血淋漓,染红了他大片的衣衫。

而远处,有人踩着一地的落叶缓缓走出。

殷照心惊愕间猛地回眸看去。

树影斑驳间,来人的面容逐渐变得清晰,不断在眼中放大。

最终,她听见倒在地上满脸痛苦的魏京咬牙切齿地喊道:“......魏璟!你怎会出现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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